要损人利己?”
凤殊又觉得自己脑仁突突跳了,“我只是觉得也许这是个办法,你们能商量出什么来也不一定。”
“我失忆了,不单纯是人事的失忆,对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也失忆了,譬如地名,譬如武器怎么用。很多都要重新去熟悉。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只要一碰面,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判断出问题来,然后在哪儿诳了我们都不一定。
虽然说萧君两家是亲如家人,但正因为不是一家人,才会说成是亲如家人,是同盟关系,是私交关系,而不是关起门来一起吃喝拉撒睡的关系。这不一样,该有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我可以在你面前从里到外都赤裸着任你为所欲为,是因为相信你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可以彻底放松。但在萧崇舒面前?不可能。
就算是爷爷他们,我敢肯定我也不可能将所有事都告诉他们。这不是不信任,这是,人跟人之间的,”他皱眉想了想,吐出了一个词,“界限。”
“要说界限,那你我首先就要划一条线。”
他微微一笑,自嘲道,“你已经自动跟我划线了。看看这距离,比天高,比地广。”
凤殊怔了怔,再次脸部发烫起来。
这人长得不如即墨漂亮,但颜值还是非常不赖的,一旦真的跟你打情骂俏,浑身流露出来的那种闲适恣意的神态,也让人感到相当惊艳。
他说的话并没让她觉得动听,反而让她想揍人,但他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眼神,的确让她心跳加速了。
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他有感觉。
可现在她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过去的那个痴迷眷恋的自己,沉浸于爱情的芬芳甜蜜中,丝毫也没有觉察到陷入了感情的泥淖中,总有一日会无法自拔。
除非,她让他如履平地。
她不愿意伤害君临,不管他是不是她孩子的父亲,她都不愿意无缘无故地去伤害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在对她表达爱意的时候。
可她也被驴打滚杀死了,在她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时候,被他亲手杀死了。
就算真的是驴打滚将她送到这个世界的,出发点再好,也掩盖不了他从原本的世界抹杀掉她这个人的事实。
沂州府凤家,平均寿命不过是五十岁。算上前世今生,她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爱他想他怨他恨他,相当于她人生的半数时间都花在了他的身上。夺人财路是谋人害命,抢人时间难道就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并不是一厢情愿地纠缠于他,她得到了他的回应,曾经互许终生。
问题是,现在的她,不能接受君临伸出来的手,而这意味着拒绝,意味着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