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涅细细看那画像,却终是识不得,便只能摇摇头,安永琰立在一旁,更是不知。
“这是你们的母妃年轻时的模样。”皇帝搁下手中的笔,长叹一声,“不过朕也难为你们了,多年之前你们尚且年幼,更不会知道你们母妃年轻时相貌。”
秦羽涅闻言,将目光投注在那幅画上,原来母妃年轻时,竟是这般绝色,难怪他总觉得画中之人似曾相识,除了年幼时对母妃仅有的记忆外,他发现袖萝竟是与母妃这般想象。
“娘亲......母妃竟然这般好看。”安永琰不禁赞叹出声,此言并不是他刻意编造来哄骗皇帝的,而是出自肺腑,画中女子国色天香,没有想到竟是他的娘亲。
“你们母妃虽最是疼爱你们二人与袖萝,但对其他皇子公主也照拂有加,与宫中妃子相处和睦,为人宽厚,性情温柔。”皇帝陷入了对贤妃的思念之中,“只可惜......”
“父皇,儿臣相信,终有一日能够找到母妃的。”秦羽涅自始至终都未放弃寻觅他的母妃,他总是相信他的母妃一定还在这世上的某处安然度日,并未离开。
皇帝点点头,眼中竟有泪光闪烁,“朕也相信,既然能够找到旻儿,也一定能够找到你们的母妃。”
皇帝轻轻擦拭掉泪水,正色道:“旻儿,昨日让你请进宫来的那位叔父,现在人在哪里呢?”
安永琰忽然作出不安的神情来,“皇兄......”他拉了拉秦羽涅的衣袖,不知所措。
“父皇,此事永琰他告诉儿臣了。”秦羽涅顿了顿,“他其实并未告知父皇实情,还是由儿臣来说吧。”
皇帝听后不禁双眉一蹙,有些不解。
“父皇,永琰他怕招致麻烦,所以隐瞒了真相,他实则一直生活在绮兰,从有记忆开始便一直都侍奉在乌落珠身边。”秦羽涅将安永琰编造的来历按原意传达给了皇帝。
“什么!”皇帝听后果然难以置信,“这么说,当年旻儿是被绮兰所掳?”
“永琰他自是不会记得当年的事情,他那时太小,想是后来乌落珠也并未向他提及过。”秦羽涅眸光流动,“或是,他们本就意在利用永琰的身份,将他培养在身边,日后更便于她们的谋划得已成功。”
秦羽涅知道安永琰的身份,也知他居心叵测,意图不轨,但却因手中没有有力的证据证实,所以只能暂且装作不知,与安永琰周旋。
但皇帝并不知情,所以他需得在言语中暗示皇帝,让他对安永琰所有提防之心。
果然,皇帝听闻后陷入深思,他心想昀儿说的对,若是旻儿早已为绮兰所用,即便他是真的旻儿,也会对整个苍玄不利。
“那么他在万欲司中的身份一事又怎么解释?朕派人去查过了,万欲司中的确没有他的名字。”
“父皇,我在万欲司中的名册上确实没有名字,那是因为万欲司的张掌事收了那位朝廷大臣的钱,为了不然他的儿子进宫为奴,虽将他儿子的名字登记在了万欲司的名册中,但实则他的儿子并未被抓进万欲司,而是用我作为顶替。”安永琰急忙解释,“这一点,我没有骗父皇。”
“哦?”皇帝不愿轻易相信这番说辞,“来人,让红安去万欲司把张年寿给朕叫过来!”
“是。”婢子匆匆离开大殿,向红公公传达皇帝的旨意,红公公领旨去后,不出多时,便将万欲司张掌事张年寿给带至御书房。
“参见皇上,参见慎王殿下。”张年寿跪在地上行礼,得了圣令起身后,忽然发现那日在万欲司中装神弄鬼的安永琰也在此处,但却早已不是当日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见他穿着华丽,与秦羽涅一般无二。
张年寿不禁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莫不是他便是那日云苍阑所嘱咐的......
“张年寿,朕问你,前几个月送入万欲司中为奴的洛阙家,可是有一人名唤洛源?”皇帝并未正眼瞧张年寿,只负手背对着他问到。
“回皇上,是有一人名唤洛源。”张年寿只得硬着头皮说出实情,向来此事是瞒不住了。
“那么此人现在身在何处?”皇帝继续问到。
“他......”还不待张年寿说完,安永琰便已截过他的话头。
“他根本就没有进万欲司,是你当初收了他父亲的钱财,便让我顶替他的名字以此来让他逃脱。”安永琰必须要夺回控制权,不能让此人牵着鼻子走,届时就不好收场了。
“不!不是的皇上......”张年寿显然没有想到安永琰会如此说,一时间惊慌失措,不知该作何解释,“皇上,小的有一日发现洛源惨死万欲司中,不知何人所为,因不想将事情闹大,这才没有向上禀报......”说至最后,张年寿已有些发颤。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他在说谎,他是想逃脱惩罚,才编造如此谎言的!”安永琰用手直指张年寿,步步紧逼。
“张年寿,七皇子说的可是事实?”
“七皇子......这......”张年寿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