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请九幽圣教的人前来相助,那么钱宴的命是保不住了,定是已丧命在了兰望的手中,而这匪寨众人不足为患,届时没有钱宴这个铁证,便治不了欧阳鹤之的罪!
他忍着手臂的灼痛,紧紧地闭上了双目,心中却已开始打算下一步该如何走。
“殿下!”忽然,这声音是苏越的,他施展轻功从房顶上飞下,果然看见苏越带着人朝他跑来。
“殿下!”苏越跑至他跟前,“殿下受伤了?”看见秦羽涅手臂上的衣料被抓破了几道裂口,暗红的血液自里不断涌出。
“无碍,你们是怎么找到此处来的?”来不及包扎,秦羽涅只好用另一只手掌按住被伤之处,试图以此来止住鲜血,“你怎么也跟来了?”他双眉一蹙。
他看见跟苏越一同前来的还有刀鸑鷟和银决。
“是我让越大哥带我一起来的。”刀鸑鷟将目光移至他那只受伤的手臂之上,触目惊心,她心中不忍,径直走到他面前,将衣摆的一角撕扯下来,缠绕上他的手臂,收紧,草草地先为他包扎了一番,“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你忍一忍。”她抬眼看着秦羽你,眉目间溢出几丝紧张。
秦羽涅向她点点头,又听苏越说:“我们在庄中接到殿下的字条,便一路赶来博义,果然如殿下所想,钱宴处境危险,但我们来迟一步,到时发现......他已经死了,”苏越顿了顿,“苏越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这不怨你。我也是在前往大乘寺时,才心生这一猜想。”
“我们见事情不妙,便前往大乘寺中,从空音方丈处听闻殿下已经赶至地心寨,便请寺中僧人带我们前来。”
“现在钱宴已死,我们必须从其他地方寻找证据,不然欧阳鹤之与云苍阑便会逍遥法外。”秦羽涅神色颇为凝重,叫众人心紧,也跟着犯了难。
“这地心寨的人不可作证吗?”苏越发出疑问。
“地心寨的人挖山掘土才导致洪灾愈发严重,本就有罪在身,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一个匪寨的话。”不等秦羽涅开口,刀鸑鷟便已回答了苏越这一问题。
“没错,他们正是觉得地心寨不足畏惧,这才没有让九幽圣教的人取他们性命。”
秦羽涅话音刚落,便见一女子押着地心寨大大小小有一百来人,朝秦羽涅走来。
“京华?”女子身着黑色劲装,衣摆上绣着一株红梅,及腰青丝以一只木簪随意挽了个髻,便散在后背,姿态高贵,气质孤傲,恰如一枝傲雪红梅独秀。
“回殿下,我们在来时途中遇见京华的。”苏越解释到。
秦羽涅点点头,示意知晓了,见京华押着众人过来,又命令他们跪下,邹感和范恩在前头,跪下身来便道:“大人,大人我们地心寨愿改过自新,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本王无权审判你等,待事情结束,将你们带回朝廷,皇上自会发落,念在你等此次将功赎罪,本王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等求情。”秦羽涅看着他们一众人,虽作恶多端,实则良心未泯,既能改过自新,便不必赶尽杀绝。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他们一众人等在此叩拜秦羽涅。
“京华,你先将他们带下去。”
“是。”京华领命,临走之际,看见站在秦羽涅身旁的刀鸑鷟,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
刀鸑鷟忽然记起千靥所说,这京华是喜欢秦羽涅的,莫不是将自己错当成情敌了吧。
她被那眼光看的浑身不舒服,却也不躲避,只是堂堂正正地与她对视了片刻,在她走后才收回目光。
“这位是?”京华走后,秦羽涅注意到与苏越他们一同前来的那位男子——银决,却没想到他也来了南朝。
“银决见过慎王殿下,是辰公子派来保护苏梨公子的。”银决上前一步,表明来意。
秦羽涅与他是见过数次面的,知晓他是凤祁的贴身护卫,在北朝援助荆漠攻打绮兰之时也愈发熟络起来。只是他怎么会被辰砂派来保护苏梨?此事甚是怪异,待此次回凤华之后,需得好好问问辰砂。
但他当前却并未继续追问,“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我要去与笛将军汇合,将赈灾事宜布置妥当。苏越你们去查查钱宴这个人,看看可有遗漏的线索可以利用。”
“是!”苏越应到,忽然又想起秦羽涅的伤还未处理,又道,“殿下你手上有伤,多有不便,让阿梨留下来跟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啊。”
秦羽涅将目光移到刀鸑鷟的面庞上,他本想说,自己没什么大碍,留下她来倒不是她照顾自己,而是自己要顾及她。
只是,当他望向她那双海蓝色的眸子时,十分奇怪,心中竟霎时间平静了许多,好似看见了明澈晴朗的海天,叫人不禁明媚几分,这话便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罢了,“好,就让她跟在我身边吧。”
“是,那我与银决便去找京华汇合。”
“去吧。”银决走时仍旧不忘叮嘱刀鸑鷟,万事小心。
刀鸑鷟倍感关怀,心中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