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科学。”
“那些机巧都是人们灵光一闪的发明,而科学虽然不能让你直接发明什么东西,但却能刺激你发明的灵光,扩大你灵光一闪的几率。发明就像是鱼,而科学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所以我不会教你们多少机巧,只会教你们科学。用科学来开拓你们的眼界,丰富你们的知识,让你们灵光一闪的时候,有更多的方式和机会可以把握住这一丝灵光。”
“科学还有许多用处,例如如何鉴别铜钱的真假。很多鸡鸣狗盗之徒都会私制铜钱,在贵重的铜里面加入便宜的锡用来谋取暴利。如果你懂得科学,就可以用科学的方法来鉴别这些假钱。”
“如果你懂得科学,还可以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日食,什么时候会出现月食,而不是盲目的认为天狗吃掉了太阳或者月亮,认为是凶兆,是皇帝失德。”
说到这里,鱼恩明显感觉下面的气氛有些不对,马上补充了一句:“我再重申一遍,如果大家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站起来发言,科学的课堂允许你们反驳老师,允许你们提问题。”
话音刚落,柳公权就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和鱼恩互相行礼后开口反驳:“日为阳精,人君之象,若君行有缓有急,即日为之迟速。稍逾常度,为月所掩,即阴浸于阳。亦犹人君行或失中,应感所致。”
如果是在朝堂上,鱼恩很愿意赞同柳公权的观点,因为这样就可以利用日食让天子自省,利用天象来制约天子的权利。
可惜这是在科学的课堂上,鱼恩绝不会妥协。因为他知道科学最重要的就是对真理的追求,对真实的执着,对迷信的摒弃。
“柳祭酒,诸位学子,太阳,月亮,星星,在科学里统称为天体,所有的天体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只要能掌握这些规律,你就能准确的预测很多自然现象,而不是愚昧的认为这是上天对人的启示。”
“日食,月食,五星连珠,荧惑守心,水星凌日,彗星袭月,白虹贯日等天象,在科学里统称为天文现象,并不是上天对人们的启示。因为只要你能掌握足够的天文知识,就能准确的预测出这些天象。既然可以精准的预测,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神秘了,所以在科学里任何天象都不是上天对人的启示,只是自然现象。”
在唐朝,鱼恩这番反驳的话,绝对颠覆所有人的三观。因为古人更加深信,各种天文现象都是上天对人的启示,有不祥之兆,也有祥瑞之兆。
柳公权虽然没有赞同鱼恩的言论,但是也没有再站起来反驳,因为他知道,鱼恩确实可以预测五星连珠,他说的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现在他在沉思,到底谁对谁错,对在哪里,错又在哪里。
沉思的不只是柳公权,还有郑蔼,还有许许多多听课的学子。他们之中,有人如同柳公权一样自省,有人在思考着怎么反驳鱼恩。
只有一个人例外,当听到他的这番话,颇为扭捏的站起来见礼过后,面色微红的询问:“请问驸马,这些现象确实都可以预测么?那不是比太史令都要厉害?”
这人的话一问完,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就从鱼恩那番颠覆认知的话里转移出来,因为经过他的提醒,大家都发现了一个入仕的捷径。
古代对于天象十分重视,设有专门观测和推算各种天象的官员,太史令就是统领他们的头头。唐朝的太史令,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官属占候之。
问出这句话的人肯定还有一句潜台词,那就是如果我能学会这些本事,是不是就能当上太史令?要知道,在唐朝历史上就有以为精于计算,天文,历法的太史令,这个人就是李淳风。
作为书学馆和算学馆的学子,他们并没有四门学,国子学,太学学子那样众多入仕途径,也没有他们那种无限远大的前程。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司天监,理论上太史令就是他们可以染指的最大官职。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这个问题一出,所有的学子都屏住呼吸,目光炯炯的等待着鱼恩的答案。
笑着示意问问题的人坐下,等他坐下以后,鱼恩才含笑作答:“我曾准确的预测过五星连珠,相信这件事大家应该有所耳闻。”
“其实想要预测五星连珠很简单,只要你知道五星的运行规律,再经过不算是太复杂的计算,就能知道它准确的出现时间。”
“同样的道理,只要你知道太阳,月亮的运行规律,也就能准确的计算出日食,月食。”
“其它的天文现象也是同样的道理,只要你知道与这个天文现象有关的天体运行的规律,一样都可以计算出来。”
说到这里,鱼恩忽然把目光转向郑蔼,说道:“我是怎么计算出五星连珠,相信郑老已经知道了吧!”
闻言郑蔼站起身,对着身后的学子们说:“老朽尸位素餐,空位算学博士,在算学上的造诣远不如驸马。驸马计算五星连珠的那张纸,老朽惊为天人,一直珍藏到现在。老朽也曾找司天监求证过,驸马在里面用的几个数字,确实是五星的运行规律,而且比司天监存档的规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