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君王者,无不知宇文直大将军者!甚至宇文衡的只言片语中,他也宛若一个神,高高在上,虚幻缥缈。 看诊的地方是正堂东进的书斋。 一入房中,便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坐在一张桌前。内室的烛光不够明亮,一切看的并不分明。 正欲往内室走,崔总管却带着笑,伸手拦下了星河,只请陈留仙入内。 陈留仙冲星河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药箱,走到桌前取出脉枕放在桌上,向那人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摸着那人的脉象,陈留仙脸上渐渐露出笑意,“将军恢复的不错,先前的几服药拔除寒疾的药效都达到了。今日换一副温补的药,吃上月余,今后寒时注意保暖、进补,便可无忧。” 坐在他面前的宇文直,缓缓收回手臂,用浑厚的声音说道:“有劳仁兄。” 陈留仙高声道:“小五,记下药方。” 星河正细细品赏挂在墙上的一幅《童子拜观音》卷轴。忽然被师父这么一喊,才想起根本没有带什么笔墨,愣了半天没敢动弹,最后吞吞吐吐的说道:“师父,都没带!” “诶!你这是要气死为师啊,不是都让你带的吗?”陈留仙的样子却一点不像在生气,他转头对宇文直说道:“将军见笑,见笑啦!” “无妨,仁兄的徒儿也是憨厚可爱。何以带着面巾啊?”说着,宇文直指了指星河不远处的长案。 顺着他的指引,星河赶紧走到案前,铺开纸张,研墨提笔,一气呵成。 陈留仙摇着头叹道:“我这徒弟是个麻子,太丑了!晚上出门怕吓到人。” 星河撇了撇嘴,这个老道脾气也真是古怪,专以怼自己的徒弟们为乐。 “肉桂、女贞子、枸杞子各一钱;红景天、白芍、党参各三铢;石斛、龙胆草各三钱......十碗水煎成一碗,服用月余。” 星河在案前奋笔疾书,心里暗自骂着怪老头。多亏她平日里读过些医术,对这些药名有些熟悉,才勉强跟上他报药方的速度。 崔总管亲自接下药方,陈留仙和星河便收拾东西要告辞。 宇文直忽然站起身来,向陈留仙抱拳道:“本不该再劳烦。我儿前几日突染恶疾,寻遍名医,药石无灵。请仁兄再帮忙诊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