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了出来;而就在悟虚走出来之后,那白衣公子身后的中年蓝袍儒修,亦缓步走了出来,稳稳地站立在悟虚的对面了。 一场所谓的席间斗法,箭在弦上,在所难免。 很快,鲁智深便反应了过来,又急急对着悟虚神识传讯说道,“此人乃三皇子殿下的贴身护卫,寒藏先生顾平笙,已经修成君子剑,你万万不是对手!” 悟虚顿时有点点晕菜,原来那白衣公子竟然是大周朝的三皇子?!而且与自己交过手的鲁智深,竟然一口认定自己不是这个什么寒藏先生的对手。还有什么君子剑,难道便是指的先前他在酒楼中所施展的奇特功法?掌中射出数道剑气,纵横为阵?他不由微微扭头,朝着天妖大人望去。他知道,鲁智深的所谓神识传讯,定然一字不差地被天妖听到。 但戴着面纱的天妖,好似处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悟虚只得回头去,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这个蓝袍的寒藏先生。他没有回复鲁智深,因为天妖在此,他不可能照直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寒藏先生,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似乎是等着悟虚先出手。先前,在酒楼,他一时托大,让悟虚遁走,三皇子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自己却自觉颇失颜面。 大周朝虽然六道并处(释儒道妖魔鬼),但大周朝毕竟是人族修士建立的,而建立皇朝自然而然又不免在各方面倚重或者说加重儒门的影响,无论是体制理论,还是现实势力。而在大周朝的儒门势力,又自然有所谓的“无党无派,千奇百怪”的现象和境况。 寒藏先生出自澄明书院,此次随三皇子历游,不光光是所谓的儒家“列国周游”的理想和实践,更是有某种程度代表着澄明书院对三皇子的重视和支持。所以,先前酒楼上,悟虚的遁走,便是一个可大可小的事情。这个大或者小,在于三皇子怎么看怎么想,也在于寒藏先生怎么看怎么想。 显然,此刻,出自澄明书院的寒藏先生选择了比较重视的想法,因为到目前为止,也就悟虚这样一个妖僧,让自己和三皇子似乎都不得不要面对双方的关系。这种面对,非常微妙,以至于双方都希望尽量避免提起,而唯有以实力暗中解决掉。 是以,寒藏先生,气定神闲地站在悟虚对面,但心里却起了一丝杀机。而悟虚作为修佛之人对于生死,对于杀机,犹为敏感。他与其面对面,暗中隐隐感应到了,所以合掌行礼道,“这位施主,先前酒楼一别,却想不到转瞬之间,又再相遇。可见世间缘法,正是如此。” 那寒藏先生顾平笙,束手笑了笑,“先前酒楼之上,大师夺窗而去,顾某深以为憾。还好所幸,此刻又有缘重逢。” 他说完之后,抬步向前,笑吟吟地逼视着悟虚。 悟虚亦淡淡一笑,抬步迎上去。 大厅之中,妖风乍起!那是悟虚双手变幻,在开始结印。只是悟虚体内聚集驱使的是一股妖气,所以其手印之间显现出来的光团,便好似后世那些歌舞厅中转动的圆球一般,噼里啪啦地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这是悟虚所收集炼化的妖气,分别来自先前袭杀虎妖、狐妖、龙妖等的缘故。 于是,大厅之中又响起一阵轻笑声。因为,无论悟虚的动作如何煞有其事,但实际上却是低俗得很,花花绿绿,斑驳不纯,难登大雅之堂。 那寒藏先生顾平笙,没有笑,仍旧是一脸肃然,但举手投足更显挥洒自如。只见他微微抬起右手,至腹部左侧,然后轻轻地,斜斜地,向前挥出一个半圆轨迹。就好像威严的老夫子,站在一群莘莘学子之前,宣弘妙义。他那方寸手掌之间,初始也不见有剑光射出;只是越来越明亮,释放出温和而纯正的如玉白光。 这白光,不但一瞬间吸引了众多眼球,更是暗地里摄取了这方圆之间的大部分灵气! “唵——嘛——呢——叭——咪——吽——!”悟虚随即将六字大明咒诵起,手印中的光团不再射出花花绿绿的光线,转瞬变作一朵含苞待放的红黄相间的莲花来。龙吟声,虎啸声,还有狐狸等的叫声,隐约响起。 说实话,悟虚还是第一次,以佛门法门全力驱动妖气,想不到却是这般不伦不类的效果。 不知是谁,噗呲一笑。惊得本就心虚的悟虚,双手一颤。 “一切法,皆是佛法!”悟虚心中默念一遍,赶紧将双手猛地向前一推。龙吟声,虎啸声,还有狐狸等的叫声,依旧;只见那朵含苞待放的红黄莲花,咋地盛开! 但盛开了便盛开了,紧接着便散落了,好似肥皂泡一般。 便在此时,寒藏先生顾平笙,挥出的一方玉掌,犹如一面令牌一般颇有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气势和意味。那玉掌开始释放出锋利的剑光,丝丝缕缕,纵横交错,犹如天罗地网,布满了这方圆之间,将悟虚罩住,令悟虚顿感压迫,无路可走,无路可逃,感觉一切尽在其掌控之中,灵气乃至呼吸,都得经过对方的允许方才可以汲取吸收。 悟虚望了天妖一眼。天妖,看不清,威严却没有任何回应,犹如异世界的神祇。 悟虚暗骂了一声。他这时候,还不想丢掉妖僧的身份。因为若是如此,恐怕不但会打乱了自己与鲁智深原先的约定和计划,更有可能惹恼天妖,出手灭了自己! 但要顶着妖僧的名头,悟虚却不能当众施展曼陀罗法界,这可不是小酒楼。悟虚只能以不成熟的想法,以佛门法门,驱使妖气,却要承受对面这儒门修士的所谓的君子剑! 书到用时方恨少,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