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循环,是为业缘。世尊教导,敬因畏果。你之出生,及至生活在这婆娑世界,便沾染了父母乃至亲朋好友乃至心仪之人的因果业缘。这些因果业缘,你既然得到了,沾染了,承受了,那么便须得回向之、解脱之、斩断之。因此,这娑婆世界一世,父母生你养你,你便要孝敬赡养父母;因此,亲朋好友乃至心仪之人,亦如是。何况,我大乘佛教,讲究利己利他利益一切众生。” 李小二,又问道,“但我如今,随师兄远走他乡,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回去。又如回向之、解脱之、斩断之,如何了了这些?” 他如此刨根问底之后,便拿眼望着悟虚,却见悟虚微闭着双眼,右手放在桌上轻轻轻叩着,竟然似乎听着那两名女子的歌声入了迷。 直待到一曲终了,悟虚方才睁眼,以手抚其头,爱怜地答道,“亲情、友情、爱情,都是随缘因爱而生。若是旁人,俗缘未了,在家修行,大抵与常人无异。你既然已经离开,便是与他们因果业缘已了。若真有未了,今后自然会了。若今生今世不能了,便只有来生来世了。” 李小二,默然片刻,又问道,“我知道,师兄带我进这青楼妓院,是为了告诫传授应对爱欲之法。设若我在这五蕴浊世,俗缘未了,又如何回向之、解脱之、斩断之,难道真的便与常人无异,又或者受了戒律便抛开了一切?” 悟虚点点头,“舍与不舍,在于机缘。机缘未到,自然舍不了;机缘一到,自然便舍了。” 李小二,思虑之后,遂又向着悟虚郑重行礼,合掌恭敬问道,“若是我或者他人俗缘未了,持家修行,便有一事,还望师兄开解。” 悟虚见状,大致已猜测到其问何事,便对着李小二点点头,示意其问下去。 李小二,便说道,“父母亲朋,可以大抵与常人无异而待之。但有夫妻一事,我却有所疑虑。兄昨日在曼陀罗大法界,与我讲经说法之时,曾说道,我佛门,有显密之分,而密宗之中还有欢喜禅一说。但世尊又云,‘若不断淫,修禅定者,如蒸沙石,欲其成饭。’这里面牵涉甚大甚广,我该如何信受奉行?” 悟虚听罢,随即离座,结印而坐于虚空,对着李小二肃然说道,“善哉善哉,你所问之事,不但牵涉甚大甚广,还牵涉到佛门具体的修行之法。性欲,乃人之本能,牵涉甚大甚广,世尊说法,即有方便,一曰戒律,一曰欢喜禅。若能戒,便持色戒,戒爱欲之行,戒爱欲之念;若不能戒,便有欢喜之禅,男女双修,以性御身,以情治欲。譬如一猎户,上山遇虎,若能避开,自然便避开了;若狭路相逢,便须得智勇双全,与虎肉搏。当然,也有人,故意不避开,而选择斗虎。因为避开难免有消极之嫌,若是能够以无畏之心上山打老虎,风险大,收获亦大。只不过,世尊告诫是有道理,自古以来,能于男女双修之中而得道者,我所知传闻中,也就一例罢了。” 李小二复又行礼问道,“不知是哪一例?” 悟虚答道,“《庄子》里面提到,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这时候,室外有人拍掌大笑,“妙!御女三千,白日飞升,我喜欢!”随后便见一人,推门而入。这人,年纪轻轻,衣着华丽,神情张扬,一看便是位公子哥,欢场小王子。他浑身散发着酒气,朝着房间环顾了一下,又用醉眼看了看悟虚和李小二,然后便大刺刺地坐到了悟虚对面,对着悟虚笑道,“你有什么欢喜法门,卖给本公子!” 悟虚微微一合掌,“小僧不才,只知道持戒禁色,未曾习得欢喜大法,倒是令这位施主空欢喜了。” “你这妖僧!”那公子哥,手脚并用,换了一个坐姿,然后用手指点着悟虚,“本公子收集的双修法门,已经不下数十种,难道还真的稀罕你这样一个妖僧的法门吗?告诉你,本公子纯属是为了收藏的兴趣!” 他说话之间,又有数人,涌了进来,一个个修为不低,全都站在他的身后,显然是其护卫。他“指点”完悟虚之后,随即便有一人同样用手指着悟虚,厉声喝道,“此乃重山城城主府的三公子,你这妖僧须得小心言行,老实回话,莫要冲撞了我等!”真真的狗仗人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虚稳坐虚空,缓缓答道,“原来是重山城三公子,幸会幸会。” 这所谓的三公子,挥挥手,似乎这样的情景见得太多,只是说道,“痛快点!有没有双修大法。若是有,便说出来,若是没有雷同,本公子自然童叟无欺,重重有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悟虚在虚空中,沉吟片刻,随后答道,“实不相瞒,小僧却是未曾习过双修大法,但确实在一本残缺典籍中看到过一门双修之法。因其章句,惊世骇闻,是以至今还依稀记得。三公子,若是不弃,小僧便说与公子及诸位鉴别,不要分毫,权当结缘。” “哦——!”三公子醉眼之中,忽然射出精光,显然是暗示悟虚不要耍诈。 悟虚视若未见,只伸手安抚好李小二,随即朗声说道,“一切法皆是佛法,双修欢喜,亦是方便之门。正所谓烦恼即菩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善男子善女子,若由欲生情,由情生爱,陷情欲不能自拔,须当谨守本心,又生大慈悲心。床榻之上,便是舍身饲虎之地。欢愉之间,便是观照禅定之时。待到事了,复又白骨观,方知一切不过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如是修行,便生厌离心,便生大欢喜心。” “有趣有趣!”那三公子凝神思虑了片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