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了,而且是直接离开了村镇。 不过还没完,就在这一天里,又有几名修士,或僧或道,还有一名妖修,乘风而来,在李小二家的上方稍作停留,旋即离去。便是到了晚上,他家屋顶也据说刮起过几阵阴风,响起过奇怪的声音。隔壁邻居家,也不得安生,似乎还隐约听到李小二对着窗户外大声吼叫道,“你是谁?!” 然后,李小二便病了,快到中午了才无精打采地起来,也不出家门,就在院子里呆呆坐着,眼神空洞,时而喃喃自语。这一天,再没有什么修士出现在村镇,到了晚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但隔壁邻居,依然听到李小二照样对着窗户外大声梦呓,好似魔怔了一般。 李小二心里其实明亮的。但家里的父母,已经渐渐从惊喜变作了忧虑,隔壁邻居也隐晦地隔着院墙的些许漏洞,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往日的伙伴们,也不见了有谁来叫他出去玩。李小二虽然还小,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已然被改变了。但他却有一种本能,直觉要是自己不做点什么,或者说不改变点什么,那么自己以后将始终会这样生活在莫名的阴影之中,被大伙伴们“另眼相看”,甚至被当作疯子和异类了。他还知道,“罪魁祸首”在哪里。 那个东西,就在天赐湖湖心下面。前几天的一个清晨,李小二和大伙们,也是在下湖冬泳。他在水里,忽然看到一抹亮光,就那么一瞬间,却令他莫名亲近。他忍不住,又凭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气息,逐渐游到了湖心底下。他看见了一个核桃大小的圆球,时断时续地闪着微光,将周围的湖水生生地挤开,形成了一个圆形空间,许多佛祖菩萨金刚的影像呈现,流光掠影般地转灭不已。他甚至还隐隐听见了佛号声梵唱声。 李小二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当即断定这是某个修士遗落的法宝。某某修士与人斗法,打不过,死之前,法宝散落,留待有缘之人。这样的故事,李小二,自幼便听说了很多。 什么叫法宝,什么叫有缘?这便是。寻常若是到了入水十米深,李小二便不得不返回湖面换气去了。但此刻,他竟然完全没有呼吸受阻的感觉,似乎有一道气在体内生生不息。 他小心地控制住呼吸,缓缓朝着那发光的圆球游过去,然后慢慢地伸出了手。 伸手,便不见五指。一切声光,瞬间没有了,归于黑暗。那核桃大小的圆球,也不见了。李小二甚至潜到了湖底,将方圆数米的淤泥都用手刨了一遍。 一切,就好像梦一样。唯有一件事,提醒李小二自己的遭遇是真实不虚的。那就是自己憋气的时间,比以前长了许多。 于是,李小二,接下来,每天都在早上冬泳的时候,找机会一个人偷偷潜游到湖心下面去,期盼着还有奇迹发生,但那个圆球般的法宝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个和尚,用手将自己从头摸到脚,估计便是因为自己接触过或者说靠近过那个圆球法宝的缘故吧。李小二心里,一清二楚。而和尚最后又失望而去,显然也是自己再没有遇到,或者说得到那个圆球法宝。后面的那些仙人上师,对自己匆匆一瞥之后,便弃之如蔽,显然也是因为如此。 到了晚上,李小二在床上辗转未眠。等到父亲从隔壁传来了鼾声,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翻过自家的院墙,避开灯火之处,在夜色中,来到天赐湖畔,然后连衣服也不脱,便这么猛地扎了下去。 。。。。。。 离村镇数百里远的地方,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叫做落羽峰。如今这个时候,峰顶已积雪皑皑,飞鸟罕见。清冷的星光,温柔地洒落下来,就着重重迷雾,恰似给山峰披上了一层迷人的羽毛。 星羽,白雪,入云峰,这本是极美的风景。但峰顶上却有两名修士,面对着面,气势冲冲,直令冰雪纷飞,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和寒冷。 其中一人,茂密的头发拉风地飘飞在身后,双儿之上悬着七彩宝石,两只眼睛泛着金色的光泽,把白茫茫地雪地,照耀得刺眼得很。 他咬着牙齿,终于忍不住沉声喝道,“鲁智深!你身为迎接使,为何无端杀我龙族子弟?!难道大周朝,便没有了王法了么?” 那个用一双粗糙的大手,将李小二从头摸到脚的和尚,笑嘻嘻地站在对面,身旁一堆篝火烧着,架子上的烤肉嗞嗞微响,四周早已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骨头。他听罢对方的质问之后,叹了口气,取下腰间的酒壶,送到嘴边嘬了一口,方才眯着醉眼,打着酒嗝,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周朝当然有王法了。按照大周律例,凡化形之妖族修士,若无刑事在身,自然可以自由进入我大周朝境内。但是,我说敖金洲,你也是龙族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为何派你龙族弟子,擅闯我大周军营?” “一派胡言!”对面的敖金洲,对着眼前这个出了名的花和尚,气极而笑。 众所周知,妖族之地和大周朝接壤之处,各有三百里,平时不驻军不设防,是为缓冲地区,示为和平共处。 一根带肉的骨头,从天际掠过,远远地看去,好像打中了一颗星星似的。鲁智深,用满是油渍的手,一把解开金色的僧袍,胸前露出深红的软甲,精致而小巧,犹如女子的亵衣一般,口若奔雷,肃然唱喝道,“某乃大周朝伏虎将军是也!此番领命,率三百黑甲士,前来迎接妖族使团,所行之处,即是我大周军营所在!” “你!”龙族敖金洲,怒吼一声,抬手朝着鲁智深一指,一条火龙凭空而生,声势浩大,但终究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