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安城,夏青湖和夏川涌都斜靠着坐在衙门花厅内,一副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样子。收藏本站身为本地父母官的会安城守,反倒恭谨地端坐着。 “城守大人,都大半天了,消息有是没有啊?” 夏青湖啪的将茶碗砸在桌上,今早翻遍顾宅没有找到小灰狼、慕容音等人的踪影,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自家的家奴又被人在城门口当街打伤!夏府大总管周无厌在众目睽睽下被强行掳走,这等于是狠狠打了夏其章的脸! 夏氏姐弟得到这个消息后,纠集着下人就往衙门冲,门口的衙役没看清来人阻拦了一下,被夏府的恶奴噼里啪啦就是十几个大耳光子! 会安城守也是敢怒不敢言啊,会安城是安南侯夏其章的老家,得罪他的这双子女,比得罪他本人还要可怕…… 自己虽然是个城守,但人家既是刺史,又是侯爷,想具表进京上报吏部?折子要先到刺史夏其章手中!想亲自进京上报吧,身为地方官吏,私离汛地更是重罪!且不说夏其章在京中还有深厚的关系……去了肯定是个死,不去吧,还能苟全片刻。 一句话,想告夏其章的状,没门!封州治下几座小城,几乎已经成了夏其章的治地,所有小城的城守,都可以算是夏家的家奴! 会安城守局促不安地笼笼袖子,如坐针毡般:“夏小姐、夏公子……我已经吩咐衙役去彻查掳走贵管家的商队了,关于逆渠顾晖的下落,想来不日也就会有回报。” “哼!”夏川涌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这个顾晖,勾结妖女,将整个安南侯府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难道说……顾老头子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吗!” “这……”会安城守举袖擦了擦额头汗水,很是为难地道,“顾先生只是说他的侄子出去运货去了,况且他是会安城中有名望的老掌柜,咱们没有证据,也不能对他动刑啊。” “他妈的,老东西!”夏川涌对着桌子又是一掌,“等抓到顾晖,还不信对付不了他!” 夏青湖面色也像抹了锅底灰般,正要发作时,花厅外急急忙忙地奔来一个衙役。 “大人!有线索了!线索来了!” 夏青湖和夏川涌猛地站起身来,眼中冒着烈烈鬼火,那个衙役见到这样可怕的眼神,“咕”地咽了一声,才谨慎道:“刚才小的等人在城南十多里处的一道断崖下,发现了那些劫持周管家的人所用的旗帜,还有十好几口装着丝绸的箱子,他们肯定是嫌箱子累赘,跑了!” “废物!”会安城守还没敢说话,夏青湖就破口大骂,“你们找了大半天,就找到那十好几口箱子!?整个衙门都是吃干饭的么!再找不到人,姑奶奶让你这公堂变灵堂!” 城守和衙役都缩了缩脖子,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顶多也就是句威胁人的大话,可要是这个人……她敢说,还真的敢做!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城守连连作揖,“找到了箱子,也就基本确定了那些贼寇的去向,再找几个附近的目击者,想来是不难寻到他们的踪迹,贵管家应该不会有事的。” “哼……!”夏青湖抖抖袖子坐下,“一天时间,要是找不到人,我就拆了你这狗窝!要不然……你自己想办法向我爹交代!” “是,是!”城守的鼻尖都已冒出细汗,要是惹恼了刺史大人,那不仅自己这个城守要做到头,恐怕连自己的家人都要受到连累…… 夏其章治下的封州,不仅普通百姓苦不堪言,就连他们这些为官的,都是胆战心惊过日子…… 夏青湖眼中闪过狠毒的光:“你马上写公文上报我爹,就说会安城的水匪闹得很厉害,让他最好派州城的官军过来清剿,人多了……还怕找不到几个匪徒的藏身之地么?” 城守深深吸了口气,惊叹于夏青湖竟然敢把官军都调来为自己泄私愤,心中虽然排斥,却也只得照办。 想他当年考取功名为官,本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的,谁知竟被分到封州刺史治下做城守,升迁无望也就罢了,就连夏府的家奴都敢随意欺压官吏,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山中废园内,到处都是枯黄的秋草,肖素衣带着手下四处布置暗哨,厉鹞兴冲冲地也跟着去,春雪寸步不离地陪在小灰狼身边,可怜的薛姑奶奶就只能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寂静长日好无聊,她总不能去找周无厌解闷吧…… 慕容音已经将身上所有能解闷的东西都拿出来看了一遍,慕容音最后又拿起当日在卓玄身上搜到的那块白玉佩。 “千衣楼……玄鸟……”慕容音喃喃自语,又用指腹摩挲着玉佩背面的巨蟒图纹,“氐族的人,怎么会来到大燕呢?杜羡鱼又是怎么加入的千衣楼,又是怎么被千衣楼追杀的?” 慕容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当面问杜羡鱼,才能搞明白了…… 身旁鸽笼里的鸽子咕咕地叫着,慕容音郁郁地看过去,自从当日连放了两只鸽子回去,她身边就只有最后一对鸽子了,要是再出些紧急情况,这最后一对鸽子就是她的救命神器。 慕容音从怀中掏出手绢,手绢里包着些谷粒,鸽子一见谷粒,在笼里激动的上蹿下跳,慕容音一面喂鸽子,一面嘟囔道:“你们这小东西,成双成对的,倒还有东西吃,我在这荒山里都吃了两天的糠,咽了两天的菜了……” 来到这座废园中已经两天,放出去的鸽子杳无回音,肖素衣留在会安城里的手下传回来的也都是些坏消息,听说封州已经派来官军,还是好几拨,一定要搜到他们几个的下落。 “时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