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越来越小,我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连鸡皮疙瘩都快被冻成冰块了。 我的体温正迅速降低,曾经温暖的屋子现在变得比南极还要冷,但我的意识却反而因为这股无法阻挡的寒意变得更加清晰——我要遭遇不测了! 不,我还不想死——我睁大了眼睛看着满屋子凝结的冰晶。 情况危急,但门外的东西只是一直在用力地敲门,为什么还不进来……为什么还不进来! 这种心脏悬在半空的感觉令我感到惊恐和压抑——它若是进来,我至少还能利用匕首与之一战,或者死个明白。 但手中的冰冷越发明显,我快要握不住这唯一的武器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竟想和它战斗一场。 我喘着冷气,呼吸急促地死盯着房门。 “砰!砰——!” 我浑身一哆嗦,潜意识里意识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根本打不过它。 “——跑!”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强迫自己忽略了门外的情况,转身准备开窗,但窗户已经被冰晶封死,透过略微透明发扭曲冰晶,外面几乎是黑色的暴雨还在猛烈地下。 嘈杂的雨水声如同瀑布,让我的大脑也跟着混乱起来。 我稍微触碰一下窗框,本就冰凉的手指竟因为温差被粘在上面。 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我惨叫一声,条件反射、不顾一切地将手拉了回来,剧痛的撕裂感伴随着寒意从指尖传来,疼得我心脏都停跳了一下。 ——我的食指和中指的之间皮肤被冰晶撕裂了,鲜血顺着手指望下流,滴在地上。 疼得我浑身都在抖;看着因为剧痛而不停打颤的两根手指,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但不出几秒,伤口就凝结了一层暗红色的冰晶,止住了血;连眼泪也在我脸上凝结成冰块。 房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它似乎故意在戏弄我明明动静很大,却就是不进来;但我来不及想太多,求生的本能让我必须立刻做出决定。 我把包裹着刀柄的衬衫拉出一部分裹住受伤的手指。气温还在降低,我感觉心跳快要跟不上了。 我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如跑马灯般不停闪烁。 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双手持刀举高,拼尽全力朝窗户捅去! “咔!”随着一声脆响,我看见断裂的刀刃叮咛地落在布满冰晶的地面。 这一瞬间,我的心脏骤停了一下。 我完全没注意到窗户的情况,只顾着看落在地上,以冰晶为背景的断裂刀刃——这把6毫米厚、闪烁着寒光的刀刃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冰晶正在上面凝结。 我看着这一幕,瞳孔因为害怕而放大。 这可是真正的军用匕首,现在不仅连窗户都捅不破,反而还断掉了! 我的手臂因为刚才匕首捅在窗户上被震得发麻,这说明我的落点没有问题,匕首可能是因为气温太低变脆,才撞断的;这说明凝结在窗户上的冰晶硬度很高。 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冰!我的大脑在寒冷之中飞速运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看了一眼手中断裂的匕首,刚才还努力维持着的力气瞬间消失了,我感觉浑身冰凉无力,匕首柄也随之掉在地上。 我的表情有一瞬间重新恢复了平静,因为我知道,刚才脑子里闪烁过的回忆就是在告诉我,我要死了——一想到这,我的后背都凉透了。 我的牙齿止不住地打颤,咯咯咯的声音在大脑中止不住地响,仿佛我的身体在本能地做着最后的抗争。 我转过头,这声音和砸门声混在一起。 我瘫坐在地上,丝毫不在意地上的冰晶,因为我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失去了知觉。 四面八方的冰晶也在不断靠拢,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还在下降;我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我离死不远了。 已经没有力气再做出任何动作,我靠在布满冰晶的墙面,直勾勾地盯着房门的方向;视线开始发黑,砸门声也变得朦胧而又遥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在呼吸。 名为生命的东西就快要离我而去了,只是我还在坚持着,为我也搞不清楚的理由。 刺骨寒意在我的周围环绕,砸门声停止,门缓缓打开了,发出扭曲昂长的吱呀声。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被猛地砸开的,这让刚才的一连串声音都如同幻觉,也让我产生了巨大的不适,我的恐惧感被拉到顶点,就因为这个看似温柔无比的开门。 吱呀声停止了,连带着外面暴雨的声音和冰晶凝结的声音一起消失了;即使我现在已经被冻得完全动不了,这突然的安静也令我极为不适。 门完全打开,一阵寒风袭来;门外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我看着这仿佛比黑洞还要深邃的黑,等待着——等待着外面的那个东西来取我性命。 “嘶——”一阵低沉刺耳的声音如电流般钻进我的耳朵直达大脑,令意识模糊的我为之一震。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大概一米左右的女孩出现在门口。 我睁大了眼睛——可能我的眼皮也被冻僵了,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还能不能眨眼。 但我可以肯定,她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因为我一直盯着门的方向,前一秒门外还是一片黑暗,后一秒她就出现在了那里。 只是光线太暗,只能看见她模糊的轮廓。 她就静静地漂浮在门边上,她的上半身被阴影挡住,但此刻残存的感觉告诉我她正看着我。 我也痴痴地望着她,就像我刚才所期待的那样。 门打开后,不知道是身体状态还是心理原因,我真的没有刚才那么恐惧了。 死神已经降临,它正潜伏在我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