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得宠的侍怒,也一样决不允许无所事事地住在汤泉宫里。
对少雨来说,这三天的经历正如她往日所料。
安棣言只要回到汤泉宫,一切都已恢复原状。她的颈上、肩头、胸口……他留下的各种痕迹如同烙印般依旧清晰可见,但……她似乎已经被他遗忘。
想到她有时故意逗留在回廊中偷听女人们泡在温泉中的闲聊,她并没有听她们说到哪个侍怒被安棣言点名去侍寝,而女人们原本最热衷炫耀的就是这些,被王子宠幸是她们人生最大的荣耀,希翼着有朝一日能够得到王子垂怜,给他生下一儿半女,那就是他的正式姬妾,虽说不能够封为王后,但有可能成为未来神王的母亲。
有可能吗?她的脑中似有什么东西噬咬了一口,忽然记起安棣言最近在和她缠绵前后并没有给她喝避孕药剂,距离最早的兰德影月殿舞会那晚,已有整整六天,他难道是忘了吗?
心就像被冻住般莫名地一紧,又碎碎地散落……
在地球想避孕也不过是服颗药丸,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她吃的食物中、喝的水中添加避孕药剂,他只不过不想在那几天刺激到她并不稳定的情绪。同眠时,他喜欢抱着她,对她说奎北雪原上的动物、比奥的麦星花、海斯沙漠的狩猎、王城宫中菲尼节的化妆舞会……直到她在他娓娓的讲述中沉入甜美的梦乡。
甜蜜的时光似乎总是异常短暂,就算是记忆的重回,也被隔壁尖锐的金属刮擦声所打断。
她知道第一场嗓音折磨又开始了,第二场则是在凌晨三点左右。
不过……她其实此时根本就没有睡意,那几个女人爱折腾就去折腾吧。
卧在她身旁的言言睡眠时间并不比她少,此时烦躁地“嗷嗷……”叫了几声,用爪子拍拍她的手,紫罗兰色的大眼睛变成可怜巴巴的银色,似乎希望她能够出头,她暗暗叹息一声,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挖起言言的耳朵,她知道这样能够让言言平静下来,果然小家伙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银色的大眼睛就像被倒上颜色的宣纸,清新的葱绿色慢慢地渗开。
“言言,他……是不是还会再想到我?”话问出口,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地在意他霸道而灼热的怀抱,在意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说着绵绵的情话。
言言就像听懂了她的问话,使劲地点点毛绒绒的小头颅,葱绿色眸子变成了海蓝色。
她的唇边飘起微笑,轻扯了把言言的大耳朵,说:
“他……还会想到我?你希望他想我吗?他想我,你可是常常要遭殃的……”
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她不由得怔了怔,才发觉隔壁安静了下来,是不是那两女人发现她白天有足够的时间睡觉,也觉得这样折腾没有意思?
刚一转念,咚的一声,隔壁好像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壁板上,紧接着又是一声,然后是痛楚的呻吟声,但只短短地嚎了两声,就像被强自压下来,四周一片阒静,连原本其它房间传来的一些隐隐的声响也突然被什么消音器给吸走。
言言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噌的一下从她的床榻上蹿下,躲入榻边的矮几下。
“言言……”她从榻上伸出手去抓言言,瞥到门自动地向一旁移去,透过前方的纱屏,门外走廊中朦胧的灯光照映下是一个熟悉的模糊身影。
她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已到了唇边却又咽了下去。
“少雨--”
男人唤了一声,走进房间。
房内在床榻旁有一个银色如同花枝般纠缠的精致烛台,所有光线靠的就是烛台上一支粉色的花形蜡烛,倒不是说房内没有灯,而是少雨觉得蜡烛的光线更加柔和自然,适合睡眠时点燃,或许是她的潜意识中认可了安棣言的这个习惯。
她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得苍白,那一声“少雨”在心中升起一种酸酸的、涩涩的痛,好……想哭,可是……她不想在他面前流露,让他看穿她的懦弱,这对于他这样一个精明厉害的男人来说,就像被他抓住了要害,他往后更可以随意地对待她。
她的手攥住毯子,想把毯子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脸,可是房间太小,身材高大的安棣言没几步就已走到榻边坐下,伸出双臂锁紧她娇小柔软的身躯。
“少雨,有没有想我?”幽蓝色的眼眸温润如玉,荧荧地闪动着点点星光。
可她怎么就觉得他像多日外出回来的主人对待一只宠物,拍拍脑袋、抱在怀里,而她最好能够溢满欣喜,眼里除了他再也没有其它的人和事。
她恨透了他!恨他回到奎北就把她抛进侍怒区,让她被那群女人戏耍诬陷,害得她差点被钉在石柱上示众、害得她不得不改变睡眠习惯……而他竟然还如此悠然而随意,唇瓣带着他独特的气息,轻轻地向她的覆来……
不,她才不要他吻她,这三天他要是回王城宫中,不知道尝过多少贵族少女的双唇!她又委屈、又烦乱,恨恨地把头转向一旁。
安棣言吻了个空,低低喝问道:
“少雨,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母后生病,我在身旁陪了三天,今天一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