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
少雨不敢多看,原本曾经抽紧的心却刹那间松懈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狮驼兽走出好远,她却感觉到吹笛男人那清亮的目光凝驻在她柔长的秀发上,直到安棣言蓦然拉起她斗篷上的覆帽。
在进入兰德王宫后,就有国王的近侍来请安棣言去啻风国王主要居住的亚蒂浓宫,少雨由法提相陪回到杜茵宫休息,原来她在半途已有些昏昏欲睡,但不知道安棣言是不是嘱咐了法提,她刚洗浴完毕,竟然来了数名兰德的御医官,结果她被强迫注射预防针剂,不知道针剂是不是有让人保持清醒的药剂成份,反正此后她躺在睡褥上已完全没有了睡意。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换了个环境,一个月来,她已习惯飞船寝房中的床榻,而兰德直接铺在地毯上的褥子虽说也很柔软,可毕竟不及床榻舒服,午休时不觉得,但在静谧的夜晚,那些原本只能隐隐觉察的异样就开始扩大化,连同广场、街头中繁华的喧闹声也以记忆的形式久久地缠紧在她的脑海,层层压来的睡意,在思绪的翻滚中,又如退潮时的海水,渐渐地消散……
“所以你就盯着他看,看他是不是你以前在地球上认得的朋友?”安棣言嗤之以鼻。
“我……只是在仔细聆听曲子,奇怪旋律为什么和我记忆中的那首曲子几乎一模一样。”
“乐曲旋律相似这样的巧合多的很,又能说明什么呢?”安棣言尽管说得冷淡,但他的手微微拉了拉缰绳,让狮驼兽缓慢而行,少雨感觉到他似乎凝神在听飘来的笛声。
“这首曲子我也会弹,如果你不相信,回去后我可以用空弦琴弹一遍。”
他沉默了片刻,俯下身,在她的耳畔冷硬地说:
“我告诉过你,地球上的一切都与你无关,无论是这首和地球乐曲相似的笛曲还是其它地球音乐,我都不想听到你在任何场合弹奏。记住,如果你让我重复第二遍,你的身体上将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就像冰水从头淋到脚,少雨打了个寒噤,身体无法抑止的蜷成一团。
她曾经见过从飞船底舱抬出去的血淋淋的尸体,不知道对方犯了什么事,竟然遭到他如此对待,以他的残忍冷酷相信在他警告后她如果犯禁,他确实极有可能如他所说的惩罚她,就像还印在她背脊上的鞭痕。
他不再多说什么,加快狮驼兽的速度奔向市政广场东侧,竟然是个帐篷区,搭建着五花八门的帐篷,帐篷间的空地上有一群穿着风球服装的人挤在一起用夜邪语唱歌,银色雪龙兽的幻影在头顶飞舞,以少雨看来应该是紫艾队的球迷,想到节日第三天是紫艾风球队和兰德风球队的重要比赛,看来是紫艾队的大批拥护者从紫艾各地赶来。茵特城的旅馆有限,住不进旅馆或者资金有限的球迷就宿在了广场,帐篷显然都是各自携带,奇形怪状,仿若进入童话中缤纷奇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