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笑,眼中却掠过一片让她害怕的寒光。“少雨,你似乎还没有吸取教训。我最憎恨被女人欺骗,你背上的伤并不像你叫喊出来的疼。”
“我……”她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地击中,想分辩,可一想到他自从打了她后就一直在给她治疗,恐怕比她更清楚她背上的鞭伤恢复状况,既然自己确实是在假意地喊疼,再辩解会更加惹恼他这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男人。
手想缩回,被他反手握住,她惊惧地睁大一双水般的眸子,以为他又想把她扛起来,带到什么地方去揍一顿,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了她片刻,手拂过她散落在地毯上的秀美长发,说道:
“想跟我观看巡游表演,去找息蒂把头发染成深蓝色,然后戴上隐形镜片。十五分钟后,我在小书房换盛典礼服,你过来随侍。”
夜色已浓,兰德深紫色的星空中却是灿烂夺目,色彩绮丽、变幻无穷的光影在空中流动,蓝的、绿的、粉的、金色的……时而如云彩凝固、时而飘动如纱、时而霞光万丈、时而又似鲜花吐艳,这些人工制造的光影效果把节日的夜空打扮得多姿多彩、美轮美奂。
王宫前的广场上临时搭建起三个伸缩看台,少雨和安棣言坐在中间的看台上,也就是啻风国王的左侧、右侧是夜炫王子以及啻风的数名宠姬、最亲信的数位大臣,其他随侍的有侍从、侍女以及特种护卫武士;而另两个看台,一个坐着兰德的其他重臣,另一个坐着受邀的异星贵宾及使臣。
说是临时搭建,其实都是用特种金属制造,精密程度堪比飞船,不但有各种安全防卫设施、内部有功能齐全的休息室,而且外表也异常奢华,装饰着各种锦缎织物、花卉、雕塑、挂毯等等。
少雨坐在安棣言身旁的椅子中,不快地扯了把遮脸的头纱,他都让她把头发染成深蓝色、眼中戴上和他眼珠同色的隐形镜片,竟然还让她再罩上头纱,就连啻风国王的后宫姬妾都未曾这样打扮,一个个把娇美秀丽的脸容、名贵精美的头饰展露在看台上,而她连吃个果味蛋奶酥都得小小心心地撩起头纱的一角,生怕把糕点上的奶油沾染到头纱上。好烦的!可不吃又不甘心,桌上好多的水果美食,还有不久前兰德侍女沏的胭脂香茶,那乳白色滚烫的茶水上点缀着胭脂色的奶油泡沫,就像一朵朵盛开的小花卉,好看而且香气异常地诱人,如果不是太烫,她真想立刻喝上一口。
安棣言穿着极其繁复的白色绣银盛装礼服、戴着一个银色镶嵌有大颗钻石的面具,在看台灯光照耀下,如月夜的星辰坠落,神秘优雅华贵得如同梦幻中的神灵。不过神灵不是那么好当的,面对满桌的美食,他就像庙宇中面对案前供品的神像视而不见、泰然端坐。这样想起来,少雨终于觉得痛快了些,她戴着头纱吃东西也就稍微麻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