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一番话说得不急不缓,却掩不住其中阴冷。城邺暗自扼腕,因写了休书给小雨,一时心绪烦乱,才会没多想以酒浇愁,不查着了道。
“你想怎样?”
“很简单,你只需老老实实与达拉亚完婚,我自会按时给你解药,放心,我总不至于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守寡。”
城邺眼中闪过森然寒光,双拳在身侧紧握,眼下自己旧伤未愈,又丝毫提不上真气,不宜硬碰,唯有暂且忍下,再另做打算。
怕达拉亚奈不住又生出事端,在她一再催促下,太妃和乌尔乔开始紧锣密鼓地替他俩安排起婚事,对外宣称城邺是大清书香门第之后,并不敢提是大清亲王,唯有日后慢慢再做商议。
太妃最宠爱的格格大婚,下人们哪敢怠慢,不到十日便准备齐整。
在城邺和达拉亚大婚之日,随着“当啷”一声,天牢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小雨和香秀被推了出来。
“我们真的可以走了?”香秀战战兢兢问道。
身后侍卫怒目厉声道:“废话,还不快走,想再被关几天?”
“福晋,我们赶紧走吧。”
香秀扯扯一旁的小雨,但小雨却似被定在原地般置若罔闻。手中一纸休书已被她握得皱皱巴巴,她虽不认得上面全部的字,但乌兰珠曾教她认字,也不难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多日未见的艳阳当空,竟异样地刺目,让小雨不由得有些眩晕。她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向香秀道:“我要去找城邺问个清楚。”
“福晋,这里是蒙古--”
“管不了那么多,你不去,我自己去,就算翻遍整个王宫,我也定要将他找出来!”
小雨说罢,已顿足离去。
“福晋,等等我!”香秀劝不住,又怕福晋出事,只得赶忙追了上去。
天之娇女达拉亚一身盛装,喜气洋洋,不时掀开大红盖头大大方方地拿眼看着城邺,眉梢眼角都漾着藏不住的喜悦。然,满堂的欢声笑语却化不掉城邺眸中的冰块,他看去竟似比一块千年玄冰还冷上几分。
蓦地,城邺身子一震,视线胶在了某处。在他右侧缓缓走来一蒙着面纱的女子,仅凭身段他就能看出来者是何人,双眸一下燃起星星点点的温度,心却在这一刹那,绞做一团。
因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里有在蒙古为官或经商的回人,一些女眷大多都以面纱遮脸,是以小雨笼着面纱也无人察出不对。她透过面纱盯着城邺,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你不是说要用双臂为我撑起无风无雨的晴空么?可这又是什么?”她眸中射出冷凝,嗖地伸出皓腕,抖出那纸皱巴巴的休书,悲愤的大声质问城邺。
所有目光都聚了过来,交织成密密的网,将她和城邺牢牢罩住。
“哼。”达拉亚一听声音就知是冒充乌兰珠之人,她掀开盖头怒视着小雨,“你不过是一冒……是一下堂妻,一个下*的女人,有何脸面前来闹事?识相的快快滚出去!”
“你闭嘴!”小雨双目一凛,揭开面纱,一张冷脸看去竟与从前不言不语的乌日娜十分神似。达拉亚一时倒还真被降住,做声不得。
“说,为什么要这般待我?你果真是见一个爱一个之人么?”小雨直视城邺,眼里似能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