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大汗。”大妃挑开幔帐走上前来说:“先歇歇,把身子养好些,乌日娜反正得呆一阵子呢,有什么要紧话日后再说不迟。”
“不……我要单独和她……你们都且下去……下去,瑞亲王与乌日娜留下即可。”
大妃悻悻地瞪眼小雨,转身出来挥挥手对其余诸人道:“都下去罢。”
小雨暗吐口气,只剩她与城邺在此便好行事得多。她用汉语对大汗说:“父汗,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乌日娜。”大汗听她说汉语自然而然也跟着说起汉语,“父汗对不住你母妃,对不住啊!”他稍喘会又道:“如今想起来,真是悔不该当初。当年若不是父汗强娶了她,她不会去得那么早,都是父汗害了她啊,她跟着父汗就没一天开心过。”
“您别这么说父汗,您先歇歇。”小雨真心劝慰道。
“不行,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我要去找你母妃了,我真是没脸见她啊!乌日娜,我有件事儿要告诉你,其实你不是……”
“不是什么?”见他说一半又大口大口喘起来小雨好奇地问。
“你其实不是我……你是……”他话没说完突然双目暴瞪,脸涨得像煮熟的虾子,城邺急步上前,可晚了,他带着没说完的话就那么去了。
“父汗,父汗!”小雨大叫,还没从惊愕中醒过神,大妃就一迭连声嚷嚷着冲了进来,随后一堆人唿啦都涌了来。
“大汗怎会突然去了?奇怪呀?”一人忽用汉语道。
大妃眼往小雨一瞪,用的也是汉语,“是你,是你谋杀了大汗!”
“不,不不,你别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谋杀我父汗?”小雨慌忙道。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怀恨在心,当初你根本不情愿嫁去中原,你恨大汗逼你嫁去,还一直认为你母妃的早死都是大汗对你母妃关爱不够,你今杀了大汗一为泄愤,二为你母妃报仇,对也不对?”她逼视着小雨一字一句道。
“你胡说!”这女人真可恶啊,哪能这么胡乱冤枉人,小雨气得不行,手都快指到她鼻尖了。
“大汗不过是有些儿伤风感冒,若不是谋杀又怎会突然故去?这么会功夫,就你和瑞亲王在跟前,不是你就是他,反正你俩都脱不了干系。”
“这话怎么说?”一直未吭声的城邺冷冷开口道:“来我王府报信之人说大汗病危,想见乌日娜一面,我们这才马不停蹄赶来,不知大妃何以竟说起大汗不过是患了伤风感冒之症?”
“一派胡言!”大妃腰杆一挺,威严地道:“大汗不过是想念她了才打发人去大清请她,哪里来的什么病危?好啊,你们不光合谋害死了大汗还胆敢诅咒于他!”
城邺眉头拧了起来,他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小雨接过大妃话道:“明明信使呈了书信,并道我父汗病危让我速回,不信可传信使,问问便知。”
大妃瞟她一眼,即冷声下令,“带去大清送信的信使。”
须臾,那信使便领命而来,大妃问:“你可有与瑞亲王和格格说大汗病危?”
“没有,小的只说大汗想念格格。”
大妃闻言挑眉看向小雨,“你可听清了,还有何话说?”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想必你们一早就谋划好了,骗了乌日娜回来打的就是将这屎盘子扣在她头上的主意!”城邺眸中透出冷凝。
小雨见那信使胡说,急了,忙对城邺道:“你快赶书信拿出来,有物为证看他们有何话说。”
城邺微一哂,书信看过他随手扔在了书房,哪里会带在身上?他用眼神示意小雨勿慌,想他乃大清亲王,以蒙古现今的实力必不敢开罪大清,且看他们有何本事敢对抗大清,又欲将他和小雨如何处置!
他唇边浮起冷笑,可他想错了,大妃眼神一凛,厉声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
她话音一落,十几名带刀武士即冲了进来,事起突然,城邺大感意外,他护在小雨身前,先时还存了勿将事态扩大之念,只化解他们攻来的招势,并不下狠手,可那些武士出手却异常毒辣,仿佛不拿下他便不罢休!
城邺怒了,抽下腰间玉带,一抖,即成软鞭,他执鞭在手,呼呼几鞭便卷下几柄长刀。他护着小雨杀出幔帐,那大妃见他勇猛,双眉倒竖,立时吩咐加派人手,在城邺领着小雨快冲到殿门时,一大群武士闪了进来。
“给我活捉了他!”大妃下令道。
城邺纵然了得,可好虎哪架得住一群狼,何况他还要时刻顾着小雨,渐渐手忙脚乱,身上多处挂彩,小雨哪见过这阵势,吓得面如土色,也亏了她不是平常胆小女子,虽然吓得半死,但尚且知道东躲西避自保,否则城邺根本撑不到这会儿。
“噗--”一长刀砍中城邺右手,殷红的鲜血立时喷薄而出,小雨一见之下大叫:“住手,你们住手,这么多人打一人还要不要脸了,你们蒙古人都是这般不要脸面以多胜少的么?”
她也忘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