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面无表情,却始终未看身边漱雅一眼,“不过,我见天气晴好,想出去走走,不知你可愿作陪?”
“那是自然,我这就回房准备一下。”
见城邺没有丝毫不悦,漱雅一张明艳的脸笑得动人。
“快去快回,我在大门等。”
“是。”
看城邺走远,漱雅亦满心欢喜抬脚欲走。斜眼却扫见蹲在地上的小雨,怒目斥道:“看什么?别以为能偷懒,今天不把这些衣裳都洗完,你仔细了再挨板子。”
待他们都走后,苏合跪到小雨面前,捧起她冰凉红肿的手,落下泪来,“格格,我给你上药。”
“怎么说哭就哭,你看,我好得很。”
小雨挥拳,却扯痛伤口,抽了口冷气,乖乖不敢再乱动,任由苏合拉着她,轻柔地涂上药膏。清凉四溢,即刻舒爽不少。
“格格,我来洗。”
苏合说着,坐到木盆前,一滴泪水滴落,在水中漾开辛酸的花。
“我们一起洗,还能做得快些。”
“格格--”苏合感动得哽咽,仿佛又回到蒙古家乡,在宫中和格格相依为命的日子。
小雨粲然一笑,挽起袖子,苦活累活又不是没做过,没了那些扰人的苍蝇在旁,做起事心情也愉悦些。
晚风清凉,拂过檐下铃铛,发出清脆声响。
窗外四下静谧,屋里却一片热火。
“格格,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苏合手执水杯,担忧看着不停往嘴里塞食物的小雨。格格依旧是从前那对自己好的善良格格,只是这言行举止改变,她一时还未能适应。
“咳咳,我肚子都饿扁了。”小雨接过水杯,另一手还举着白馒头,目不转睛盯着桌子上飘香的菜,“谁知道那鬼王爷安得什么心,不仅让放我们回房,还差人送吃的来,莫不是最后一餐了吧,不多吃些哪对得起自己?”
“呸呸,格格别胡说,你怎么也是瑞王福晋,兴许王爷想通了,要待咱好些。”
“切,他要是能转性,猪都能上了树。”
“你说谁是猪?”
语调清冷,拂过夜晚微寒,凝起一阵瑟缩。
城邺大步走进来,苏合忙搭了帕子行礼,小雨却依旧我行无素,坐在桌边,翘腿啃着手里的馒头,只腾出空淡淡扫他一眼。
“你先下去。”城邺转头向苏合道。
“是,王爷。”
苏合担忧地又望小雨一眼,这才走出房间。
城邺几步上前,在小雨面前站定,四目相接,微光盈动。
“你才刚说什么?”城邺凝视小雨,字字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
小雨头也不抬,挥苍蝇般摆手道:“没见我忙着吃饭么,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话了?还是,你要重复给我听听?好帮我回想一下?”
她吃准,以城邺的自尊,定不会从口中再说一遍自己是猪的话。
“需要我唤醒你记忆?那简单。”
城邺不由分说,将她扯离桌子,小雨踉跄几步,被他丢在床上,因碰到伤口而皱眉,但却忍着不出声。
“你想干什么?”看着城邺的俊脸渐渐在眼前放大,她心中徒然慌张。
“继续做上次未完的事。”
城邺说罢,不容小雨反应,温热的唇已覆上来,吞掉她所有反驳的话语。小雨双拳捶打在他胸前,却被城邺反压住,让她不能动弹。他要让她知道,她是王府福晋,便是他的人,包括她的命,她的身体和自由。
什么时候他竟也变得这般凶残?!
“你……你满意了?这都是你干下的好事,你还有何脸面对我?出去,你出去!”
然而--
“小雨。”
她想推开他逃跑来着;
可是……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当他舌尖如蜿蜒的小蛇轻柔滑过她的每一道伤口,她就彻底沦陷了,她咬唇,泪如倾缸暴雨,滚滚而下。
“小雨,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再哭我的心可就碎了。”
她泪眼望他,他的脸近在咫尺,往日淬冰般的俊眸中此刻烟波汤汤,云雾茫茫。他的呼吸热热喷到她面上,贴得这样紧,他身上的温度脉脉袭过来,他的心跳,和着她的,在静夜里震天般响……
如果,城邺这会强行要她,小雨想,她多半无力抗拒,因为她心已软,已融化;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城邺并未那样做,他用锦被裹做她,用下巴濡着她鬓发深情款款的在她耳畔低语道:“小雨,往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我会用双手为你撑你一片无风无雨的睛空。”
“真的么?王爷。”她躺在被子里,眨巴眼,定定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他唇边绽开笑意,爱怜地抽出她柔荑用自己一双大手紧紧包着她的小手。
莞尔。
小雨将头枕在他腿上,抬眸,一双晶亮的大眼静静凝视着他。
月光如纱,自琐窗漫进来,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