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发木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包间里反复踱步,脸上隐隐有暴躁的痕迹。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门口却还是不曾传来动静,不由得扬声喊道:“去看看阿铭什么情况!”阿铭就是那个去给夜笙箫传信的人。
守在门口的络腮胡壮汉低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秦屿城,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了夜笙箫。
壮汉眼里闪过寒芒,旋身靠近门边,恭敬道:“首领,夜笙箫到了。”
夜笙箫当然看到了络腮胡壮汉的恼怒,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嘴角轻勾,轻摇折扇越过了他。
鹰梨儿跟在夜笙箫身后要进去,没想到路过络腮胡壮汉的时候被拦住了。
“你,不能进去。”
夜笙箫转头,眼中闪过冷厉,用折扇顶开了络腮胡壮汉的手臂,沉声说道:“这是我的人,要不要进去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络腮胡壮汉见夜笙箫难得冷了脸,也不敢顶撞他,瞪了鹰梨儿一眼之后,脚步后退,给鹰梨儿让了道儿。
鹰梨儿瞥了壮汉一眼,小脸一扬,走到了夜笙箫身边,倒是显得神气极了。
这一番磨蹭之后,夜笙箫终于是踏入了包间,见到了黑着脸的巴发木。
“夜将军,真是个大忙人啊,本王都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你总算是舍得出现了啊!”巴发木沉着声音开口,他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他一个番地首领的威严不就受到挑衅了?
夜笙箫也不怕,径直走过去坐下,还拉着鹰梨儿也跟着坐下,笑着开口道:“这不是首领你挑的时间不对吗?这可是吃午膳的时候,本将军要是放着准备好的午饭不吃直接走了,那营里的将士们该如何看本将军?我们军营不像首领你们那边那么大鱼大肉铺张浪费,既然是准备好的食物,怎有浪费的道理?”
巴发木一时语噻,他确实是心急了,他自己也是没有吃午膳就出来了,方才等夜笙箫等得饿了,就点了一些吃的将就着,本想发一通脾气的,没想到经过夜笙箫这么一说,倒是他不占理了。
“既然要用完午膳再来,你就应该打发了我派去的人,让他来与本王说一声,也犯不着让本王在这里干等着!”
夜笙箫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微敛,折扇也不扇了,递给了鹰梨儿,开口:“首领这是怪罪本将军?本来本将军因为频繁进出番地就够冒险的了,你还一直让人来传话,这不是平白让陛下怀疑吗?你们番地是没有陛下的人,本将军去倒是没有关系,但是你们的人来找本将军,营里多少人看着?如果首领不想和本将军合作的话就一意孤行下去吧!”
巴发木脸色憋得通红,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想了想,算了,论嘴皮子他比不过夜笙箫,这件事也确实是他不占理,而且他还等着夜笙箫的回复,不能惹恼了他。
“首领这般大费周章的,想要做什么本将军能猜到,虽然让首领等了一个多时辰,但是还是有好消息的。”夜笙箫见好就收,毕竟是一个番地首领,面子失多了还是会反扑的。
巴发木双眸亮了亮,原本憋屈的心情烟消云散,问道:“夜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已经撤销了对番地的防范,计划成功了。”
“真的吗?这真的太好了,本王这就去召集人马,准备进攻!”巴发木激动地站了起来,说着就要走。
夜笙箫不紧不慢地端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轻抿了一口,清润的声音传了过去:“巴发木首领,稍安勿躁,事情没那么简单。”
已经站在门口的巴发木转过身来,问道:“夜将军,你把话说清楚,本王怎么有点听不懂?”
“本将军是说,就算陛下撤下防线了,你们也攻不下一座城池,北陵国的兵力强盛也不是民间传闻,本将军可是见识过的,想必首领也是领教过的,就凭你们这些人根本不行。”
巴发木铜铃眸转了转,说道:“夜将军的意思是……”
“要么召集人马,要么将你们的底牌亮出来,不然这件事没得说,肯定会被耀城那边发现,你们自己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巴发木铜铃眸瞪了瞪,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既然有底气要反,就肯定有底牌,这种事情随便一想就能想到,否则你们这些举动无非就是以卵击石,本将军见首领也不是那种不知所谓的人,所以你们肯定是还有所依仗,防线是撤销了,但是也只是方便你们行动,不是你们那么一点人想攻就可以攻得下的。”夜笙箫看向巴发木,双目清明坦荡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在说谎。
巴发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似乎在看夜笙箫这话有几分可信度,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夜笙箫这个人一向让人看不懂,说话半真半假,让人猜不透。
“首领也不要害怕,如果本将军知道你们的底牌是什么,肯定不会大费周章地去布置什么撤销防线的计划,能让你们有胆反扑的底牌……本将军也很好奇,说不定本将军知道了你们的底牌,一下子就可以帮你们拿下北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