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种疼法,一点前兆也没有,忽然就惊涛骇浪地,削肉剔骨般地疼起来了。
云凤泽舔去她眼角的泪,却无动于衷,只抬眼望向池岸。
赵明月从对面的水磨镜里看见纱幔后的四道身影,眸儿登时挣得滚圆,迅疾调息提内气,挥出强劲掌风。
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几人的修为个个不逊于她。赵明月甚至没能逃出云凤泽的怀抱。
而此后,她所有的气力都用来喊疼、叫骂以及抓挠撕咬了。
其实也没喊多久,因为后面的痛意铺天盖地、侵魂入魄,她很快便没了力气,嗓子也快速地哑了下去。
男人们身上的伤口汩汩涌血,溶入热水,浸染空气,血腥气越发浓烈。赵明月却没有疼晕或者被熏晕过去,只是抽着气,一身一身地出着汗,眼圈儿都被泪水渍得发疼。偶尔被揩去泪水时,出现在眼前的面庞俱是温柔深情,那一双双脉脉眼眸,竟也盈满泪水,苦痛泗溢。
可是谁也不应她哄她,就在这场沉默而惊心动魄,似乎要毁灭她的欢情中,执拗着,苦痛着,伤情着,期待着…
直到天明,终于结束时,赵明月才松缓下倦极的身体,沉沉睡去。
这般疲累,她竟还偷空做了梦,梦见自己回到现代,看见了昏迷的自己与痴傻的小清;梦见她得了一顶宝石皇冠,戴在头上试了试,便望见了千年之前的景象;还梦见了四年前的大红花轿里,欢喜娇羞的段玉珣。
似在暗示着她什么,更似在提醒她: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是该醒来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