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晴朗, 微风和煦。顾青落和顾北坐着一辆车前往晏氏。
原主这些年, 没什么精力和条件来好好保养自己, 因此脸上有许多暗斑细纹，年纪算不得老, 常年小病不断，让人看起来老了十岁。
好在她屋子里有许多化妆品, 能够遮盖一下憔悴的脸色，衣柜还有不少当季品牌系列的服装。
原主当初过来时那一身衣服，领口脱线袖子起球, 一看就是穿了多年。顾北便吩咐管家置办了一些衣服。
顾北和原主初见面时，给了她一张卡, 想当然到手不过一小时, 便被李芳哄走了。
知道后的顾北便不给原主钱了，直接让管家置办一些用品。然后顾北直接将李芳拿走的卡停了，惹得李芳和原主抱怨好多天，到现在还在说。
明天去儿子的公司，她最起码打扮的看起来立整一些，别弄得灰头土脸给北北丢脸。
一早下楼，李芳看到顾青落的打扮，呆愣了好半刻, 顾北也是愣了下, 很快恢复如常。
顾青落到了公司, 特意每层都走了一圈, 说是参观公司，顾北没多问，直接让助理跟着照顾，然后回到了办公室。
顾青落知道自己做事情很反常，顾北会怀疑，但没关系她就是她，不怕怀疑。
一圈下来，顾青落一个员工不落下，甚至连请假休息的员工，都和助理打听清楚。
最后一层她看到了杨斌，他如今是晏氏集团的项目总经理，手掌大权。还有三名曾经和杨斌一挂，被开除的几个人。
她特意问了助理，其中有两名平日在公司和杨斌很不对付，顾青落立马猜到那都是假的。
因为她记得，那三个人是和杨斌一个孤儿院长大的，拜把子兄弟。
如果后来杨斌没入狱，这事儿公司谁也不知道。甚至晏城都没查到这层关系，只是知道这几人联系密切。
孤儿院散了，资料都没了，自然查不到。
他们四人关系铁的很，当初杨斌进监狱，身边的几名罪名不重，只是被开除并且补上了挪款。
这种算是‘倾家荡产’的情况下，他们还愿意四处凑钱，想办法捞杨斌，可见有多亲近。
所以很大概率这几个人是表面装不和谐。
“……所以这四个人，你要好好查一查，最后现在先把权利慢慢将他们架空。”
顾青落很认真说着，结果顾北满脸是不在乎的吊儿郎当。
“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顾青落声音有些严肃起来。
这些虽然都是小虾，但后来北北失势，他们落井下石，直接加速了儿子的死亡。
顾北轻抬眼帘，似笑非笑盯着顾青落道：“之前把我扔给晏家，现在想起来管我了？”
顾青落喉间一噎，的确，她突然冒出来一副管教的长辈姿态，就当下情况来说，北北不满是应该得。
但她怎么可能不管，她怕自己再睁眼梦醒了，或者直接画面一转，又是多年后。
“当初是我想错了，以为你回到晏家，会比在我这里过得好，妈妈错了，对不起，北北。”对不起说得应该，原主不在她来说。
在原主的心中，也是如此想得，从来到晏宅，这句话她就想说，可在原著中，直到死也没说出口。
顾北睫毛一颤，脸颊绷紧。他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多年的埋怨说出口，如愿听到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心里却是空落落得。
顾北自己都没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是委屈的。
看得顾青落想摸摸儿子的头，好好安慰。但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北北一定会炸毛。
“北北，这么多年，我缺失在你的生活，但你要知道一点，妈妈很爱很在乎你。”
无论是书中原主还是她，这一点，毋庸置疑。
——当当当
门被敲响，秘书进来作报告，管理人员都已经就位，到开会的时间了。
顾北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对着顾青落说了句：“我先去开会。”然后快步离开。
看着儿子有些仓皇的脚步，微红的耳根，顾青落哂笑，再大的人，在母亲面前都是个孩子。
别人口中的乖张暴戾的顾北，在她眼中，却是好可爱一个儿子。
***
会议上，听下属报告的顾总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是回想着办公室的一幕，她说很在乎他。
在乎他吗？
手来回抚着文件夹里的一张白纸，背面正是刚才顾青落写下的人名，这几个人有问题他知道，只是懒得管。
晏氏兴荣和他有什么关系？当年老爷子给他改姓晏，说他父亲晏城是个如何厉害的男人，作为儿子他要如何如何。
孙子？不，他只是一个工具。从把他接回晏家，老爷子就灌输他一个想法，让晏氏重回当年的巅峰。
他凭什么为晏氏而活？后来，老爷子也管不住他。
老爷子年龄越来越大，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