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呼吸喷射在对方脸上。
眼神迅速都乱了,互相看着。
章总又挪开了几寸,挺贴心的,不想压到小裴受过伤的左肩。
就是这个细微的温存的挪动,让裴逸又软化下去,弓起来反抗的身体躺平了。原本就是这样容易被讨好,就乐意顺从的,俩人之间能有多少龃龉矛盾?
“王宫事发那天我就跟你说,江老板有点古怪,我昨晚又去了一趟。”章绍池半压着人,画风一秒转变,就在车里耳语。
“你就自己去的啊?”裴逸露出担心的眼神。
“老子就是做生意的,好打掩护,被人发现他们也不能拿我怎样!”章绍池很自负地一笑,“你猜我发现什么?”
裴组长现在绝对不信这位就是来“做生意”的,章总轻车熟路很便捷得,就帮他这些目标对象都摸排了一遍。
“发现什么?”
“……”
这句问号刚问完,裴逸自己都有预料会发生什么。章总深深看着他,眼珠漆黑,像丛林中潜伏的大猫面对猎物蓄势待发,不作声地替他解开安全带。
随即就把安全带重新给他“系上”。但这次是将裴逸双臂往后勒过去,安全带在后面把他胳膊捆了两绕。
再用力一勒!
裴逸轻哼一声,双腕就被勒紧,固定。他看着男人将安全带“咔”得卡进插销,插牢了。
章绍池然后解开他的西装,抚摸亲吻他的脸,打量他被捆在车座上的样子。
“事发那天你上楼追凶手去了,我看江瀚进了洗手间就跟进去,发现他失踪了。”章绍池把副驾车座直接放倒,搂紧被缚的大猫咪,“昨晚就是去查看那个洗手间,发现里面有个密道。”
裴逸点头,原来这样。
章总用眼神征求他意见,贴着他耳朵说:“你不想要,我就不碰你。”
混蛋……
问什么问,你抱紧我。
你别问,不许问。
裴逸委屈地闭上眼,这混蛋明明就知道的,他受不了这样。两人皮肤都是滚热,每一道呼吸吹过他的脸、他的脖子,吹过回忆里洒满白色月光的褶皱的床单。这就是“思念”与“长情”两种情绪酿造的酷刑,让他难受和煎熬。
“用什么换?你说。”
“你喜欢哪,你随意。”
他知道这一根松松垮垮的安全带,绑不住他。
他也知道他知道这破安全带根本就绑不住他啊!被缚住双手的顺从的样子,就是专属于他二人之间的默契,情投意合的乐趣,互相宠溺对方的方式。
周围的光线完全暗下,地库的角落寂静阴凉,车窗上很快就糊了一层白色哈气,炙烈的呼吸让视线模糊……
后来,断断续续再聊得什么,交换得哪家情报,江老板从那条密道出来之后好像又进了书房,小书房的窗子正对哪里;王宫保安队的头目据说被歹徒用钱收买,才造成行刺事件,随便一审就全盘交代了;此外,江瀚在那波利酒店也设有监听仪器,到底都监听到什么了……
一团炙热的脑浆在颅顶沸腾,伤就没治好吧,记忆力和灵敏度都明显衰退,听男人叨叨了一堆事,裴逸是一句都没记住。
他的下属肯定帮他记住了。身上自带的微型耳机话筒,记录了两人全部对话,毫无遗漏。
不远处停的另一辆车里,这会儿指不定都是什么崩溃表情呢。A组几位小伙伴一定是强忍冲动,才没有冲出车子跑过来,把他们的组长大人架起拖走……
组长大人在犯纪律,严重违反行动纪律和职业操守。
甚至很难区分,他这算是出卖se相换取情报呢,还是明目张胆地嫖了前男友以解相思之苦。
明知这就是毒yin,仍一次又一次走火入魔,食髓知味,掉入彀中不可自拔。彼此都不住地往前踩线,早就过线了,而且越陷越深。
“别,别弄……章总!”
最后一刻擦枪真要走火了,裴逸终于开口制止,以“章总”称呼就是强行结束短暂的偷/情。
眼前人脸上掠过明显的失望。
“你想要那个,身上都热得不行……”章绍池声音发哑,慢慢抽回手指,不愿强迫。
裴逸的手腕在身后一挣,就脱开安全带束缚,还在粗喘,一言不发转过身扣上衬衫和西装。
再不穿好他俩真的快要扒guang了。
他十八岁那年,燕城之夏,暴雨滂沱的夜晚。他俩也是在车里,车后座上,因失控而疯狂,再疯狂地一起失控、超速,那时的鱼水欢/爱是无所顾忌……
“我本来就这样儿,我通了电就能发热。”裴逸把风/流二字荡漾在眼波里,自嘲了一句,“我憋不住啊。”
“是吗?你跟别人热过吗?”章绍池冷眼看着,明知某人就是敷衍逃避。
跟别人,没有啊。
裴逸擦掉嘴角的口水湿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呗。
重新戴上精致无形的假面,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