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杨知县带着衙役查抄了秦庄,一切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开始,又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
窦煜刚出宫门,却见冷语焦急的等在宫门口。
出什么事了?一般不是重要的事,冷语是不会到宫门口来的。
见了窦煜,冷语赶忙迎上前,王爷,有兰小姐的消息了。
什么?窦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抓住冷语的双肩,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十几年的寻找与等待。
是……冷语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些复杂的情绪,有激动,但也有失落与惆怅。
她为着王爷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而激动,但……兰小姐一到,她便离他更远了。
但她的情绪,却是他看不到了,他只迫不及待的问道:“她在哪?,她现在在哪?
王爷,具体的情况……长青知道得更清楚……
还没等冷语的话说完,突然她的肩上一松,窦煜已经翻身上马,挥鞭而去。
她转身贪恋的看着那飞快远离的背影,缓缓抬起手牚,他的影子就奔跑在她的掌心,在那一片光影里,轻轻将手牚握住,但握住的不过是一片虚无缥缈……
窦煜快步走进王俯,急迫的找来长青。
长青,你说,若儿她在哪?
长青拱手行礼,回王爷,据属下查实,当日章州杨知县确实关了一女子,自称是兰若儿,但是还没来得及详细盘查,那女子就被人救走了。
窦煜心头一揪,什么?消息可真实?。
是,长青道:“不过……已查实当日抓来的中年男人乃是十三年前兰国公的贴身侍卫。
那……他叫什么?
马夫。
窦煜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着十三年前的记忆,许久才点点头,好像……兰俯中曾经是有这么一个人。
他现在在哪?窦煜有些无力问道。
已经……服毒自杀了。
窦煜又是一怔,感觉事态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王爷……长青张嘴,但又迟疑起来。
见他这般欲言又知,便可知其中有些隐情,有什么情况直说。
长青犹豫了一会儿,才将心一横道:“那马夫……曾化名朱富贵,隐于阳城当屠夫,阳城人都称他……朱老爹,有一女,就是……
长青没有再往下说了,窦煜此刻的眉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有一女,名唤朱茉莉,就是他曾经的王妃。
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他让自己刻意不去想起她,但是仿佛生活里的每一丝痕迹,都会烙上她的印迹。
她曾经是卖猪肉的,所以每次吃肉,就会想到她。
她曾经刚进宫没多久,就与人酗酒,喝得伶仃大醉,躺在路边,还喝成了胃出血,所以,每次喝酒的时候,就会记起她。
她没念过什么书,却写得一手好字,连皇上都忍不住称赞,还赏了她一只狼毫玉珠笔,虽然他表面没有什么表示,但暗地里也不得不对这个文盲朱茉莉投去几分好奇的目光,所以每次练字的时候,不经意就会想起她,还会记得她明明不会写他的名字,却不肯问别人,非要写成‘胜’字,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学会写他的那个煜字。
还记得她非常细心,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偶见他的异常,便知他有经习惯性上火的症状,不声不响的就去为他买来菊花茶,难道她不知道做了王妃以后就不可以像出嫁之前一样随便到街上逛吗?
……
本以为相处的时间不长,没想到他们之间已经不知不觉有了那么多的回忆,隐隐的,他开始感觉身体的某个地方在隐痛,他竟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中午的午宴,在一种看似正常却极度诡异的气氛中缓慢进行着。
大臣们一个个献上费尽心思才准备好的礼物,侍者一圈圈的倒酒,歌舞升平,琴瑟齐鸣。
但皇上一个劲的与云妃谈笑敬酒,而正宫皇后一个人坐在左首的位置显得冷寂寥落。
这是以往的大场合中都从未出现过的现象,以往就算皇上再宠幸云妃,这样的场合下皇上与皇后还是表现得相敬如宾,琴瑟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