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他的唇角。
四目相对,呼吸交织,两人双双顿了一下,这个时候,似乎已经不容她多想。
后脑勺被托住的时候,江偌也主动伸手贴上他的侧脸与他缠吻,另一只手甚至主动解开他浴袍的腰带。
刚浅尝过几次对方滋味的年轻男女,都渴望着彼此的身体,尤其是江偌,已经过了适应期,云胄市之行结束那晚,又让她切实地感受过了『性』事的美好。
这次想法没那么多,也没有那些矛盾的推推拒拒,汹前身后的柔搓,在她身体里积累着一层又一层的热浪和快意。
在这种事情上,江偌始终还是羞涩被动些,而陆淮深又更喜欢掌握节奏,两人比任何时候都要默契配合。
除了在时间长短上,两人无法达成一致。
江偌觉得陆淮深太凶残,陆淮深觉得江偌不扛造。以至于结束后,和以往一样,一个觉得筋疲力竭,一个觉得意犹未尽。
陆淮深并无穿睡袍睡觉的习惯,身上就一条短裤,江偌清洗之后,便将他那件浴袍拢上出来。
经过床边垃圾桶的时候,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反应过来之后,背后猛地一凉,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见她突然愣在床边,没了响动,躺床上的陆淮深睁开眼:“不睡觉站那儿干什么?”
江偌无措地『摸』了下自己的脸,心不在焉地喃喃道:“我……回去客房睡。”
她刚迈出脚,陆淮深就将她拉住,她身子轻飘飘的,事后又没什么力气,身形晃了晃。
“怎么了?”陆淮深看她忽然间就魂不守舍的样子,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江偌看向陆淮深,“在东南省那晚上在浴室你没戴套,我忘了吃『药』。”
昨天刚落地立刻回公司赶工,晚上明钰找她,她又去找陆淮深,之后心里一直想着股份的事,早就把吃『药』的事情抛诸脑后。
一点纰漏都会让她坐立难安,头一回是恰好来了例假,这次没了好运气,还不在安全期。
已过了四十八小时,她吃『药』还有用吗?
江偌看着陆淮深的表情,与她的慌『乱』不同,他没做声,一直很冷静,脸『色』甚至有些不好看。他的态度一如既往,似乎极其不耐烦她总是在这件事上纠结,如他曾经所说,陆家并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江偌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往外走。
陆淮深跟了几步将她拽住:“去哪儿?”
“买『药』。”
陆淮深登时来了气,语气有些重:“真是受不了你,这么晚你去哪儿买『药』?”
受不了你。
江偌哪能想到刚才千方百计哄她上床的男人会送她这四个字,顿时心里凉了个透,眼眶一下就通红,这时候的心理简直脆弱得自己都意想不到,她睁着眼淡淡回他:“你用不着忍受我。”
陆淮深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乱』窜,看见她眼睛通红,更加郁闷。
他点点头,“行,要买『药』是吧,我跟你去买。”
各自换好衣服下楼,上了车两人都没说话,车厢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早已过了夜里十二点,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凌晨下山的路上鬼都见不着一个,车子疾驰在夜灯下,马路昏黄,风在耳边呼啸。
绕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见着一家在营业的『药』店,江偌不出声,陆淮深也不停下,继续开着车到处绕。
凌晨两点过的街道,空旷得宛如一座空城,路灯霓虹,交相成影。
最终还是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陆淮深跟江偌一起进了『药』店,收银台的营业员玩着手机,扬声器里放着已不是哪个年代的歌。
“goobye/my/love,我的爱人再见,goodbye/my/love,从此和你分离,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我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
见到来人,营业员抬起头来,话都在耳边了,见了这二人的表情,硬是将话放慢了一倍速说出口:“买什么?”
江偌喉咙发紧,说:“避孕『药』,七十二小时的。”
有些年纪的营业员神『色』顿时变得了然且麻木,从柜子里拿了『药』扫码说价格,摆在江偌面前,目光若有若无扫过江偌的肚子,似在替那即将被扼杀受精行为的细胞惋惜。
江偌拿起『药』,陆淮深扔了一张一百现钞,拉着她转身就走,力气大得几乎将她捏碎。
上了车,车上手边就有瓶水。
陆淮深没发动车,江偌坐在那儿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冷意。
她低头去拆『药』盒,手有些发抖,好一会儿才将两粒白『色』『药』片剥落在手里,拿过旁边的水拧开喝了一口,刚抬起手要将『药』片喂进嘴里,陆淮深劈手夺过她的手腕,将她攥在手心里的『药』片抠出来,降下车窗利落地往外扔。
江偌扬手就将手里的『药』盒往他身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