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外的冷峻,正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对我来说,有那么一秒的恍惚之中,以为回到了那场心殇的惨烈伊始。 “阿笙,阿笙,你跑什么,你怎么了?”阿嫂说着话时已经跟了过来,看着我满脸的泪,实在惊到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这时候,我已经无从有心去关注更多了,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在很多很多时候,我甚至以为他和顾伟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突然的消失在一场战争里了,我也不知道每天更多的地方都在瞬间消失着无数年轻的生命,偏偏,我为何那么害怕的,是他消失了。 有很多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再多的道听途说都只是别人的假象,真正的某一种,是你从遇上的那一刻起,就心里明镜的知道对与不对。 “孔笙小姐”他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却更加的难过,这种揪心的疼如同上一次的上海遇难一般,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脸,发觉他的身后,少了一个人。 “二虎呢?”我说着话,声音带着嘶哑,听的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几秒的停顿后慢慢的说道“没了。” 我听着他的话,没能接上下一句,只能任由自己更加毫无形象的满脸落泪,想着以前那个叫二虎的兵给我那晚的短暂快乐,还有他的幽默...... “阿笙啊,阿笙。”才一会的功夫,阿妈已经跟了过来,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只觉得我好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怎么回事啊?刚刚好端端的,现在怎么哭成这样!?”阿妈说着话盯着面前的荣长官。 “妈啊,不是因为这位,这位好像是咱家阿笙的朋友。”阿嫂看着阿妈盯着荣长官的脸,忙说道。 “当兵的?”阿妈说道。 “伯母您好,初次见面。”荣长官看着阿妈说道。 “你是我家阿笙上海的朋友?”阿妈问道。 “阿妈,你别问了,”我缓了缓带着哭腔说道,而他看着我,点了点头回应着阿妈。 “我调回了南京休养,换了副官,不久之后我可能会再调。” “现在我要去开会,先告辞了。”他说完话,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之后他便转身回了车上,车子再度启动离开时,我依旧恍惚着自己的所有理智思考,而阿妈也没有再多余的问我什么,霎时间谁也没有了接着看衣服的兴致。 匆匆的回了家,进门时,家里的阿爹和阿叔看着我未干的泪,都惊觉着了,阿嫂先宽慰了大家放心,说我只是见到了旧友有些伤感,全程里,我没有一句的吭声。满眼,满心,想的只是彷如曾经的惨烈,无比的每时每刻都不在上演着真实。 算了算,我们几次相遇无不存在着伤心复杂的事端混合着,明明一直的莫名的问号,却在这一次里,皆有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