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眼界宽不宽的问題。你想想。过去沒钱。女人肯跟我。自然不用猜都知道是冲我的人。但是。结果呢。姜琴芳想的是强强结合。”
孟谨行心说。你当时不也这么想嘛。但他沒有点破。只是笑了笑示意陈运來继续说。
“现在。我腿跛了。钱多了。就更加分不清。女人找我到底是冲人呢。还是冲钱呢。”陈运來感叹地摇头。“所以啊。在某些时候。钱多也是一种负担。”
“你还整出点哲学味道來了。”孟谨行斜陈运來一眼。“日久见人心。不可能永远分不清。钱财事事先约定不就结了。”
陈运來坏坏一笑。“也是啊。‘日’久了才能找准‘心’的位置。”
“你小子。够歪啊。”孟谨行在陈运來头上拍了一下。
陈运來笑着跳起來跑到门口。拉门喊服务员來换壶水烧上。接着走回來说:“你可别瞎说。我直得很。”
二人互相笑骂调侃着又喝了一壶茶。陈运來接到一个电话到走廊打了许久后回來。说是矿上來了个老家的客人。他得赶回去接待一下。不然大半夜的人都沒处住。
孟谨行不敢耽误他接待老乡。立刻打发他回去。他自己也与江南打了个招呼回了县招。
隔日。庞大龙突然把他找去。说陈运來出事了。被钱小满找人给绑了。
孟谨行大震。脱口就问:“钱小满要干什么。”
庞大龙泡了杯茶。让他坐下说话。他哪里坐得下去。捧着茶杯一脸焦急地看着庞大龙问有沒有营救的方案。
庞大龙走到门口把原本虚掩的门关上。走回來附在孟谨行耳边低声说:“其实这事矿上根本沒报案。人前天晚上就被绑了。”
孟谨行闻言更是骇然。
前晚陈运來不是与自己在听风居饮茶吗。
“前晚什么时间。”他问。
“午夜十二点多。”庞大龙说。
那是在离开听风居以后了。
孟谨行突然意识到。陈运來那晚走前接的电话恐怕有问題。当时矿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但陈运來瞒着自己沒有说。
他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知道矿上为什么沒报案吗。”他想了想问庞大龙。
庞大龙是兰芝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在兰芝公安线上工作了二十多年。对兰芝的情况闭着眼睛都能数出个子丑寅卯來。不要说混迹于矿山讨饭吃的那些生意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
他站在孟谨行身后。一手按在孟谨行左肩上。“江湖事江湖了。这是他们的行规。”
“什么破规矩。”孟谨行忍不住骂道。
“你还别说。要沒有这些破规矩。很多事情我们还真不好处理。”庞大龙却不以为然地说。“拿这次的事來说。表面上是钱小满绑了陈运來。但这之前。陈运來已经先绑了钱小多。”
孟谨行惊呆了。
陈运來竟然绑架钱小多。
他急速思考着。难不成陈运來觉得通过法律途径追回钱小多挖走的矿石太慢。想用这种方式逼钱小多马上返还利益。
既然如此。陈运來又何必跟自己提钱小多捞过界的事。
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将手上的杯子放到庞天龙的桌上。孟谨行摸起庞天龙搁桌上的烟。自顾自抽了一根点上。吧嗒吧嗒地吸着。
他除了猜不透陈运來的真实用意。也在推测庞天龙找自己來点穿此事的意图。
庞天龙仿佛看穿了孟谨行的心思。在一旁低声说:“其实说穿了。两边都是为钱。现在一人手里捏一个筹码。他们除了重新坐下來谈。也沒有其他路好走。但是。我现在却是犯了难啊。”
孟谨行还是沒弄懂庞天龙的意思。只好问了句:“庞书记的意思是。”
“本來双方都不报案。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出人命。就由他们自己去闹腾。”庞天龙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來。眯眼看着孟谨行。“现在的问題是。钱小满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