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姜万才在申城参加政协会议时。经一名建筑企业老总介绍认识这二人。合作开了姜氏建材。把这二人引到了长丰。”
“你是找到这俩人了。”
“人还沒找到。这些都是通过朱局了解到的。”
“你……告诉朱局了。”
“谨行。咱俩虽然抱着乌纱不要的豪气查这事。但力量毕竟有限……”
孟谨行抓下眉毛。立刻打断蔡匡正。“我沒那意思。你继续。”
“这些都是表面信息。我说的线索是。金才生是老省道申城段建设时的石料供应商。他在当时一次山体塌方中救过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这个人物。与宣布麻岭隧道封道改建的人。和当年的省道申城段建设副总指挥。都是同一个人。。翁老板。而该工程长丰段项目是县长督办项目。所有大小事务都要由贾天德拍板。”
孟谨行倒吸一口冷气。
电话的两端突然出现令人压抑的沉默。孟谨行下意识地想去摸烟。最终却摸了一支铅笔在手上。
蔡匡正在短暂的沉默后先开口。“麻岭隧道是翁老板的仕途丰碑。从立项到资金再到建设。整个过程都是他一手运作。工程完工不久他就调任申城常务副市长。”
“既然朱局知道你在查这件事。他是什么看法。”
“确切來说。不只我在查这事。章广生也在查。”
孟谨行的眉头跳了一下。
蔡匡正继续道:“他向董书记直接汇报了他所掌握的情况。”
“政法委董一鸣书记。”
“对。董书记觉得兹事体大。让朱局亲自负责参与调查。并要求绝对保密。”
孟谨行心里炸了锅。
他们捅了马蜂窝。
形势错综复杂。撇开翁灿辉的地位和贾天德的人脉不谈。就是章广生这个人。孟谨行也一直摸不透。
明明已经拿出结论上报市委。并处理了相关人员。其本人与贾天德又关系匪浅。却暗中紧追麻岭隧道背后的问題。章广生到底是友还是敌。
“章广生有沒有找你谈过这件事。”他问。
“沒有。”蔡匡正道。“朱局让我单独查。按这意思。他应该沒有告诉章广生。我也在查这事。”
“有了这线索。你准备从哪里入手。”孟谨行问。
电话那头传來蔡匡正的一声苦笑。“说实话。难。查这事。我沒有合法手续。不能公开调取当初的建设资料和來往账目。也沒有合适的案子让我并案调查。我在想。能不能找冯书记帮忙……”
“最好不要。”孟谨行脱口阻止。说完有些后悔太过直接。他皱眉补充。“如果需要冯书记帮忙。不用你找。估计朱局直接就跟他说了。我的建议是。包天龙可能更合适。”
蔡匡正显然沒想到孟谨行对冯海洋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好久才说:“包天龙为人刚正。是个好人选。我就是怕他到时候憋不住。不跟我们商量。直接捅个大窟窿出來。”
孟谨行苦笑道:“窟窿已经出來啦。”
挂了电话。孟谨行才发现。手中的铅笔被自己折断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寒风吹进來。
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点。裹在风里飘到他脸上。冰凉刺骨。
他并不担心自己真的会因为查老省道的问題而丢掉乌纱。他此刻担心的是远在燕京的邬雅沁。
如果翁灿辉真的有问題。她该怎么办。
他一直觉得邬雅沁离他很近。又很远。
近的是。每次他有需要的时候。她就会适时地出现。虽然她始终很淡。但让他觉得安心。
远的是。他对她其实一直都不了解。不了解她的经历、她的公司、她的关系网。这又让他觉得很不安。
查麻岭隧道的初衷是要让姜德才之流受到惩罚。告慰那些在隧道中失去生命的亡灵。
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随着蔡匡正调查的深入。拉扯出來的竟然会是翁灿辉。
如果翁灿辉、贾天德是一张大网上的两个结点。那么。其他的结点在哪里。这张网又有多大。他和蔡匡正、包天龙、朱一飞这些人能不能扳动这张网。
他不敢想。
电话铃声在他背后响起。他搓了搓脸。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