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默默看了他一会,忽然又道:“朝歌,我要重用河间王。”
凤朝歌皱眉,问:“为什么?”
云罗眸光冷然,淡淡道:“因为他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野心可以为人带来无法言喻的动力,也可以有很多可乘之机。”
凤朝歌深深看着她,良久才道:“小心点。要用利刃就要防着被利刃所伤。”他顿了顿,道:“等我病好了,你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云罗嫣然一笑,说了这么多的话她也累了。她倦然枕在他的肩头,困意袭来,喃喃道:“朝歌,别担心,你会好起来的……”她说着便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被衾下两人相拥无间,似天生如此,凤朝歌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低声道:“昀儿,你终于是我凤朝歌的妻了……只是……”
他眸色黯然,看着看着,终是那一句再也不说出,慢慢睡去。
……
第二日一早,云罗坐在御书房看朝臣们递上的奏折。她以梁皇名义批阅。可是在京中人人都知梁皇病重,一应奏折都是皇后亲自批阅,有不明的,再招来三公与大臣们商议。
京中宫中对此私议纷纷,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她一句遵圣旨办事便没人敢说什么。
今日三公照例前来。
云罗忽然道:“有奏折言道国中有谣言兴盛,说梁皇病重难治。可有这事?”
三公其中一位尉迟司徒上前皱眉道:“如今梁国中各地局势还不稳,而凤朝阳还未就擒,所以这些谣言也有可能是凤朝阳故意令人传开的,目的便是扰乱民心军心。”
云罗红唇一抿,看向周太尉,冷冷道:“太尉有督战之职,为何凤朝阳与残部至今还未击破?这不是周太尉大人的失职吗?”
周太尉一触到她犀利的目光,只是悻悻。
云罗不看他,冷冷道:“传皇上圣旨,捉拿凤朝阳者将士不论出身,封千户侯,世袭罔替。”
三公见她意思坚决,顿时面面相觑,眉眼间有犹豫之色。
傅司司空大人干笑一声:“皇后娘娘,这……凤朝阳已是强弩之末,值得为这样的人大动肝火吗?这千户侯可是高职,要是被哪位出身寒门的士兵得到了,恐怕不妥……”
云罗忽地冷冷一笑,眉眼间犀利,冷笑:“有何不妥?在本宫看来,能捉拿凤朝阳便是与社稷有大功的人。赏个千户侯还算是小了。难道……”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深深的讥讽看着眼前的三位德高望重的朝臣。
三位见她话说了一半忽然不说了,顿时竖起耳朵听,其他书友正在看:。
云罗眸光扫过,这才冷笑道:“难道你们阻本宫捉拿凤朝阳是有了不该有的异心?”
这一句话一出无异是极重的话,三公大惊,慌忙跪下,连连磕头。
云罗步下龙案,长长的凤服逶迤拖过他们的面前,眸光如刀,冷笑道:“你们当本宫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吗?新主病重,强敌李天逍虎视眈眈,你们忽然又想另明主了是吗?”
“不敢!不敢!”三公脸色如土,纷纷磕头。
云罗说的字字句句皆是诛心之言。每一句都可以令他们背上叛主之名,抄家之罪。
“怎么不敢?”云罗冷笑讥讽:“不敢你们会信了那谣言?不敢你们会贻误战机?不敢你们会阻本宫追击凤朝阳?!”
三位大臣皆是朝中重臣,一个个年过五旬,如今却在云罗的话下纷纷溃不成军。
“实话告诉你们!你们错了!皇上一定会好起来,而凤朝阳终究会死在本宫手中!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云罗回头,冷冷对内侍道:“传皇上旨意,淑和宫中的那些人统统推出午门斩首!”
三公一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淑和宫关着的都是凤朝阳的妃子妻妾,还有几个是凤朝阳逃走却来不及带走的皇子们。如果将他们一刀杀了,那岂不是又一场天家自相残杀的惨剧?
“皇后娘娘……这这……”
云罗冷眼看着他们,继续道:“他们理应一死以谢天下,不过看在如今皇上龙体欠安,此时杀孽过重对龙体不利,那些妃子改为流徙千里。凤朝阳的皇子们则一定要斩草除根,扑杀之!”
“省的有心人一直到惦记着这个皇宫还有别的什么主人!”她冷冷道。
扑杀?!
三公倒吸一口冷气。
扑杀便是将犯人堵住口装进麻袋,然后高高举起重重摔到地上,如此反复,直至犯人气绝。那些孩子大的不过十岁,小的也就只有两三岁……
三公看着眼前美极也狠极的女人,第一次才看明白她的决心。一个多月过去,她已不容忍朝臣们再左右摇晃,做了骑墙派。
“三位大人还有什么意见吗?”云罗冷冷问道。
三公面如土色,相视一眼不由苦笑。他们这时哪还敢有什么意见?一旦有意见就是对新君不忠,有异心。而眼前的女人连自己的子侄都敢杀,更何况他们这些做臣子的?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