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她说出一个信字,她心中剧痛,眸光瞬间一凛,情绪激动的抄了身后的枕头,直接丢了出去,“我沈凝暄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便是放弃只相信自己的信条,去相信别人!”
若是不信,也许她还会未雨绸缪,不会完全依靠独孤萧逸。
若是那样,也许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般。
当初,独孤萧逸口口声声说,让她信他,她选择了相信,可是结果了?!
如今,独孤宸竟也如此言语,这让她怎能不恼羞成怒!
如此,先是枕头,后是茶盏……但凡可以丢的东西,她全都怒不可遏的朝着独孤宸丢了过去!
沈凝暄投来的东西,独孤宸一定是可以躲开的。
但是,他却在荣海和青儿等人的惊呼之中,选择了默默承受。
没有多重的枕头,砸在他的身上,然后滚落在地,属于硬物的茶盏,砰的一声砸在他的胸口,溅了他一身茶水,也跟着滚落在地,面对沈凝暄的歇斯底里,他俊美的眉目中,却仍旧是做不得假的担忧之色:“你若不想见我,我走便是,但是你腹中骨肉,总得顾忌一些……”
语落,最后又深深的看了沈凝暄一眼,独孤宸眸色深沉的皱了皱眉,虽是不舍,却只得落寞转身,离开了大帐,好看的小说:!
他知道,她现在一定恨极了他。
但是即便如此,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再走近她一步,断断没有要后退的道理!
看着独孤宸离开,沈凝暄浑身上下紧绷的那根弦却始终不曾松开,微微喘息着,坐在榻上,她紧咬着牙关,目光清冷如刃!
“二……二小姐?!”
踌躇半晌儿,到底不敢再尊她为皇后娘娘,青儿略显踌躇的颤抖着手,轻轻抚上沈凝暄僵直的背脊:“您没事吧?!”
“没事!”
只是蓦然之间,原本紧绷的感觉,便已烟消云散,沈凝暄轻轻靠坐在青儿怀中,视线放空:“若雨呢?”
“呃……”
青儿本来想说,若是想哭,便让沈凝暄哭出来,但是她却未曾想到,沈凝暄竟然语气平淡的提到了秋若雨,想到秋若雨,她微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道:“若雨从昨夜开始,便一直站在断崖上……”
闻言,沈凝暄低敛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下。
静默片刻,她轻叹了口气,仍有些疲惫的轻声说道:“去将她找来!”
“是!”
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见她情绪尚算平稳,青儿低垂了头,转身出了大帐。
待青儿离去,沈凝暄对榻前候着的宫人吩咐道:“本宫的药呢?”
青儿刚刚离开大帐,帐外便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是以,在秋若雨进帐的时候,她一袭素缟,早已被淋的湿透。
帐内,沈凝暄刚刚喝过保胎的汤药。
眸华抬起,看着秋若雨如落汤鸡般的模样,她动作轻盈的将剥了皮的葡萄含入口中,唇齿之间,苦涩与甘甜相伴,却早失了原本的滋味,她眸色微深的垂眸看着眼前不停往下滴水的秋若雨,幽幽出声道:“青儿……你们都先退下吧!”
闻言,青儿抬眸看了沈凝暄一眼。
见沈凝暄并不看自己,她轻皱了皱黛眉,福身应了声,领着帐内的两名宫人恭身退下。
待几人退下,帐内便只剩下秋若雨和沈凝暄两人。
一时间,帐内静谧一片,好似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沈凝暄轻轻抬手,又取了葡萄,意兴阑珊的剥着葡萄皮,然后又一次送到了自己的嘴里,细细咀嚼着。
“王妃?!”
虽然,顾及她腹中骨肉,秋若雨一直希望沈凝暄醒来情绪不要过激,但是此刻见沈凝暄如此,她微微泛白的脸色,顿时难看的厉害:“若雨以为,王爷死了,您该伤心欲绝才对!”
“王爷死了吗?”
将清凉的葡萄,缓缓咽下,沈凝暄凝眉看向秋若雨,好似在询问今日的天气一般,语气随意,其他书友正在看:。
见她如此态度,秋若雨的心中不禁怒火中烧。
“断崖之下,是一片常年笼罩着瘴气的水泽,派去寻人的人,寻了整整一夜,毒了不知多少……”说到最后,秋若雨伸手抹了一把脸,雨水和泪水掺杂着浸湿了她的衣袖。
“看来……”
沈凝暄垂眸,又取了一颗葡萄,眸色钝痛,晦暗无光:“他这一次,是真的死了!”
不曾察觉沈凝暄眼底的痛色,秋若雨气急败坏的质问道:“王爷死了,为了救你而死,你怎么还有心情吃葡萄?!”
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言,沈凝暄的俊脸沉静,只是正在剥着葡萄手微顿了顿,神情却并无太大变化!
见状,秋若雨不禁更急了几分:“王妃!”
“若雨!”
轻轻的,唤了秋若雨一声,沈凝暄不曾抬眸,淡淡说道:“想不想替他报仇?”
闻言,秋若雨神情一愕,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