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下半夜时,芸娘过来,李笑月逃命一般的拔腿就跑,一刻都不想多呆。
芸娘在屋外站了半晌后,轻手轻脚的推门而进,随后,把脸上的易妆去掉,现出本来面目来。
到了月寻欢的床前,却见他早就睁开了眼,好像是一直在守株待兔一样。
芸娘心惊,暗道不好,强自镇定到:“月寻欢,我想跟你谈条件。”
月寻欢脸上似笑非笑的,架子十足:“哦,杜姑娘拿什么跟本公子谈?”
这是芸娘第一次听到月寻欢叫自己‘杜姑娘’,微微皱了下柳眉:“你开个价吧。”
月寻欢就着窗外的月光,拥被坐了起来:“本公子不差钱。”
芸娘一咬牙:“那你差什么?”
月寻欢一摊手,状似非常无奈的,轻叹:“本公子什么都不差哪。”
芸娘低头沉吟了一会后,非常真诚的认错:“月寻欢,上次之事,是我的错,我道歉。”
月寻欢若无其事的,好像完全看开了一样:“杜姑娘说笑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不算错。再说了,本公子心仪的,也只是那个虚构的知书达礼的女子,竟然她是不存在的,那也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杜姑娘无需道歉。”
听着月寻欢如此正儿八经的说话,芸娘听了,怎么听怎么刺耳,因为听出了话里面的鸿沟和生疏:“那太子?”
月寻欢扬了扬手中的钱袋:“诊费十万两黄金已收,本公子岂有自砸招牌的道理,太子七日内必醒。”闻言,芸娘的心沉入了谷底。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耗了无数人的心血,甚至是牺牲了好几条人命,眼看着就要功成了,却不曾想半路杀出月寻欢,难不成都要毁于一旦?!
月寻欢看着芸娘的脸色大变,挑眉而笑:“夜已深,本公子要歇了,杜姑娘还请回吧。”
芸娘破釜沉舟:“月寻欢,只要你开条件。”
月寻欢一口回绝:“杜姑娘身上,没有本公子想要的东西,还请莫要再扰人清梦。”
芸娘抿了抿嘴,瞧了月寻欢一眼后,幽幽叹息一声:“月寻欢,打扰了,还请你帮我给初九带句话,若我有不测,请把我葬在城西的独家坡,那里有我孩子的墓地……”
月寻欢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到底是起了波澜,眯了眯眼:“你想去送死?”
芸娘一脸飞蛾扑火,视死如归:“太子必死,。”
月寻欢一拂袖:“那本公子必定把话带到。”
芸娘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往门口走去。
后背响起了月寻欢的声音:“如果杜姑娘愿意同本公子‘欢好’一场的话,倒是可以商量。虽说那个温良贤淑的芸娘是你虚构,但本公子对你的身子,倒真有几分留恋。”
芸娘咬着红唇,回头,恼怒万分的瞪着月寻欢。
月寻欢面无表情,挑眉回看。
芸娘一步一步的走到月寻欢跟前,咬切切齿,低声嘶吼着骂:“月寻欢,你卑鄙无耻!”
月寻欢说到:“一切本凭杜姑娘愿意,本公子不强人所难。”
芸娘突然勾起红唇,笑了:“老娘不愿意。”
月寻欢星眸骤然紧缩,声音紧绷到:“哦,要为你的玉郎守身如玉么?”
芸娘嫣然一笑:“不是守身如玉,而是你没玉郎的一分好,老娘看不上,不愿意和你春风一度。”
月寻欢脸色难看极了,阴森森的,寒气千重:“哦,是么?”
芸娘冷着脸,退了出去。
这一夜,月寻欢躺在床上,无眠。
芸娘的那句话,如熊熊大火一般,烧出了满肚子的闷气,心里难受极了,如困兽一般。
不愿意是么?很好!很好!!很好!!!
第二天天才麻麻亮的时候,月寻欢打开了门,声音嘶哑,带着不顾一切:“妙玉,叫李公公立即过来一趟。”
芸娘低头应了声‘是’后,去请李公公。
却不曾想,此举,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李公公刚刚合上眼,就又被扰了清梦,脸色自是不好看,见是芸娘过来,直觉就是又有麻烦了,问到:“什么事?”
芸娘毕恭毕敬:“月公子有请。”
一听是神医有请,李公公也不敢耽搁。
就怕是太子有事。
这段日子,李公公劳心劳力,吃睡不好,再加上到底是年龄大了,人憔悴了不少。
洗了个冷水脸后,才感觉精神了些。
这才跟着芸娘到了院子,轻扣门到:“月神医,不知有何吩咐?”
月寻欢把李公公让进了屋子里,关上门后,语出惊人到:“本公子对妙玉甚觉合心意。”
李公公心里一惊,又拿捏不准月寻欢话里的深意,干脆明说到:“还请月神医明示。”
月寻欢把手里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长夜漫漫,本公子少个人侍寝。”
李公公大惊,暗骂月寻欢好大胆子,妙玉侍于御书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