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员,透明的舱室外,是自己父亲严肃的脸。
想到这,小椿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看着窗外的一轮弯月,喃喃说道:“不……我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我要向父亲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小椿独自来到老爱罗伊的书房。书房里有床,所以老爱罗伊经常泡在自己的书房里处理事务,甚少回房,这也是三人能从老爱罗伊的房间逃脱的原因之一。
“父亲。”小椿站在门口,咳了一声,提醒埋头工作的父亲,他儿子来了。
“你来干什么?”老爱罗伊头也不抬的说,语气冰冷。
一看见父亲不耐烦的态度,本来还想平心静气谈话的小椿立刻怒从心头起。本来他对老爱罗伊就诸多不满,若不是长期以来老爱罗伊积威已久,小椿早就反他了。现在又得知自己父亲很可能在密室里搞一些灭绝人性的实验,顿时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
“你抬起头来看我!”小椿大步走到桌案前,一拍桌面,震得桌面的书本笔具都弹了起来,“艾德里安·爱罗伊!我,布尔·爱罗伊,以平等人的身份和你对话,请给予我起码的尊重!”
老爱罗伊果真抬起头来,还站了起来,身高比小椿高了半个头。只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像小椿要求的那样尊重他了,恰恰相反,在老爱罗伊的眼里,是不屑,鄙夷与冷漠,偏偏没有尊重。
“平等人的身份?尊重?哼,一个不懂得尊重自己父亲的人,凭什么要求别人给他尊重!”老爱罗伊冷冷地说。
小椿怒视着面前的男人,那张冷漠的面孔,小椿看了十几年。甚至于在自己母亲的葬礼上,这个冷血的男人仍然是这幅尊荣!小椿可以毫无内疚的说,自己有父若无父,他从来没有从老爱罗伊身上感受过父爱的温暖!
没有吗?在母亲死去之前他并不是这样的……
小椿的思绪只飘忽了一瞬就重新拉了回来,对老爱罗伊说道:“父亲,我叫你一声父亲,可你有把我当成儿子吗?你有关心过我吗?甚至……甚至……你瞒着我干了那样的事!”
老爱罗伊眉毛一扬,沉声道:“这么说,果然是你干的了?还有你那两个魔族朋友。”
“没错,是我们!我要感谢晨枫和亚撒,是他们,让我看清了我一直所维护的父亲,在那层光鲜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魔鬼般的心!你总说魔族都是恶魔,可是你,却做了比恶魔还要邪恶的事!”小椿怒吼道,说这话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玛丽莲的低声恸哭。
她和自己有一个共同点,都有一个恶魔一样的父亲!
“你们中似乎有个聪明的小家伙,不但找到了密道,还稍微掩饰了一下你们进入的痕迹,让我以为你们只是误入其中,尽管那于事无补。”老爱罗伊点头道,他看上去没有丝毫意外,“是那个叫亚撒的吧?作为杀手,掩饰行踪是下意识的行为,不管有没有用。”
老爱罗伊接着说道:“找张板凳坐下来吧,我给你详细说说侵蚀者实验的内容。”
小椿想说“我不要听这个,我要听的是你内心的忏悔”,可是老爱罗伊双目一凝,一道金光送来了一把椅子,然后小椿就被一股气势不由自主地压在板凳上,坐好。
“放开我!”小椿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安静会儿,都这么大了,还是学不会听别人说话。”老爱罗伊皱眉道。
他将桌面的书整理了一下,直面自己的儿子,缓缓说道:“如你所见,那些寄生在活体上的黑色肉块,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侵蚀者,正是德拉泽尔的一部分。你应该知道,我们爱罗伊家族,是当初负责封印德拉泽尔的四家族之一,作为四家族之首,我们看管的,是头。”
“你没见过他,所以你根本无法了解德拉泽尔是个怎样可怕的家伙。在我还小的时候,大概和你现在一样大,我曾经在你爷爷疏忽的情况下,偷偷溜进了看管德拉泽尔头颅的密室。他的头在一种很难闻的液体里浸泡着,脖子的断口平滑,整个头颅看上去很完整,很狰狞。”老爱罗伊缓缓叙述着几十年前的那些记忆,“你永远不会想知道我当时的感觉。我当时确实吓坏了,我没想到会看见这东西,我本来只是想偷一些密室里的一些好玩的玩意儿。我意识到我找错了地方,我想立刻离开这里,可是当我转身的时候,一道冰冷的目光盯住了我的背,我无比确信有人在我身后看着我。”
“我以为是你爷爷发现了我,但我反应过来密室的入口是在我面朝的方向,你爷爷不会从我背后出现。那么,是谁在看着我呢?”老爱罗伊幽幽地问小椿。
小椿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老爱罗伊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是德拉泽尔。当我鼓起勇气转过身去,我看到了,那个本应该被永世封印的恶魔,他睁开了眼睛,对我笑。即使只剩一个头颅,可是他还活着!”
“我狼狈地从密室中逃了出来,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直到你爷爷去世,将德拉泽尔的秘密亲自告诉我的那天,我也没有说我早就见过了他。而且我也没有再去看一眼德拉泽尔的勇气。”老爱罗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