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二刻,开战的号角响起,一万后金军开始缓缓向着大凌河城移动,战鼓擂动,军队踩着鼓点,给人以巨大的压迫。
半个时辰后,后金军进入二里范围,又是一连串低沉的号角声,后金军忽然一跃而起,扛着梯子,拿着刀枪弓箭,怒吼着冲向城墙,队伍最后的炮兵停下脚步,从马车上卸下火炮,调整者火炮的角度,然后从后面的马车上取下子铳,点燃火盆,堆放在火炮旁边。
“炮手预备!打!”都统一声令下,八十多门弗朗机一齐开火,砰砰砰的炮声响彻天际,数不清的炮弹呼啸着飞向大凌河城,然而片刻过后,令人咋舌得事情发生了,大多数炮弹都落到城外,只有少数炮弹命中了城墙,可是炮弹既没有碎裂开来,也没有嵌入城墙,而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弹向了天空,落入城内,激起一片尘埃。
“娘哎,吓死俺了,这炮弹弹得可真高啊……”
“嘿,你小子是运气好,遇上了这水泥筑的城,要是普通的砖头城墙,你小子这会该去阎王殿报道了吧!”
“哎呀,你玩意就是好,以后咱要是用着造辆车子,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你做梦吧,人家把你的马打死,你那就一乌龟壳子……”
城墙上的明军虚惊一场,城下的后金兵可就目瞪口呆了。
“老天爷啊,这城究竟是啥玩意造的?咋还刀枪不入呢?!”
“都统,咱还打么?!”
“打,别停,把子铳打光再说。”后金军炮兵还想继续射击,可惜,明君不会给他们机会了。之前让后金军炮兵先开火,仅仅是孙元化想试试城墙到底有多结实而已,现在结论是坚不可摧,那么后金炮兵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炮兵团预备,五法急速射,预备!放!”号令官手中红旗一挥,城头炮声大作,各种口径的打炮全都响了起来,白色的烟雾瞬间遮掩了城头的明军,让后金军看不清目标。片刻过后,明军的炮弹飞过两里的距离,一头栽进后金军的炮兵阵地。
“哎呀!”
“娘哎!”
“快跑啊!明军的大炮太厉害了!快跑啊!”
片刻时间,后进炮兵阵地里响起一片炮弹殉爆的的声音,炮兵哀嚎着往后面逃跑,全然不顾那些皇太极花费重金打造的“攻城利器”。
前方后金军已经进入一里之内,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能到达城墙底下那个“安全的角落”,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报告长官,弹药装填完毕!”
“倒数五秒准备!五,四。三。二。一!发射!”司令官令旗一挥,三十枚火箭弹应声飞出,一头扎进长空深处,留下一条长长的白烟。
“哇,你们看,好大的冲天炮!”
“看,看,往鞑子那边飞去了!”城头的明军抬头看着天空上一条又一条的白烟,好奇不已。
城下的后金军也好奇不已,不由得放慢脚步,四十五度角遥望天空。
“这是啥啊?”
“哎呀,快闪开,冲着咱们这边飞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后金士兵还是下意识地散了开来。片刻过后,火箭里的燃料烧尽,点燃了内置的引线,弹头在八米左右空中爆炸开来,噼噼啪啪响成一片,在半空中形成一条白色的弹幕,接着,便是熊熊的大火,被引燃的原油洒落在草地上,点燃了干燥的杂草,接着风势,熊熊燃烧。
“啊!快帮我扑火!快啊!”
“妈的,怎么回事?!这火扑火不掉啊!哎呀,我身上也着了!妈的!啊!”
后金军中一片惨叫声,人肉烧焦的味道肆意飘散,让人觉得分外恶心,但这还没完,又过了分分钟,第二波火箭又到了,后金军这次学乖了,转身就往回跑,一路往大营溃逃。
可怜那些最先冲过去的人,被大火拦住了退路,只好往城墙下冲去,谁知一群人刚进两面城墙的夹角地带,就被两侧对面的火铳弓箭给杀的尸横片野。(棱堡在黑火药时代真是一种无敌的存在,各种奇葩战例一大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