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还有九百多人头呢么？这总做不的假吧。”九百多，不少了，正月里袁崇焕在锦宁大战的请功折子可只写了三百人头，那赏赐可不少。
“人头可是真人头，只不过不是战场上割下来的。”
“那是哪儿的？”
“多年来，不断有逃民从辽东逃往大明，多数都去了东江，这些人里边有真女真，也有剃发的汉人，不过，只要是逃民，毛文龙全都将他们圈禁起来，每日只有一食，让他们不死掉就行。然后，只要有了大战，就割掉他们的脑袋，当做战功上报，以此邀功请赏。”
“这。真是。那这么说，毛文龙的这片奏折全是假话？”
“估计只有一样是真的。”
“是什么？”
“阵亡数字，兴许还加了些，好多要些抚恤银子。。”
“呃。。这些事情，师傅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本来就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大家都好面子，不忍心把这块遮羞布揭下来而已。”
“唉。不管怎么说，这次好歹是打胜了。”
“胜了么？我看是输了才对。”
“输了？”
“你看，论死伤，我大明死的人多，论土地，毛文龙都逃到海上去了，旋城以南全部丢了，这要是算赢得话，哈，那我大明的将军全都是赵子龙。”
“呃。等等，我记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嘶，貌似是谁要死了来着？唉。。想不起来了。”朱由检隐约记得马上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单前世作为一个小职员，他可没那么多的闲心来关注这些事情，所以他的回忆一直停留在“似乎”这个阶段。
“毛文龙与魏忠贤的关系一直不错，听说，毛文龙一直想认魏忠贤为干爹，只不过魏忠贤嫌他太老，一直没答应。这次，毛文龙虚报军功，魏忠贤却也没偏袒他，倒也是难得。”
“诶，这倒是。按理说，要是皇上赏赐大笔银子，魏忠贤也能捞着不少吧。”
“这就是魏忠贤的难得之处了，身为太监，他倒是看得清自己的身份，他是皇帝的家仆，别的事情随他怎么瞎搞，皇上都可以偏袒他，唯独这边事，谁都护不了他。所以，三年来，无论他多么的恨东林党，都没有把袁可立，孙承宗还有赵南星等人给赶走，反而让他们的位子坐得稳稳当当，因为他知道，边事离不开这些人，他要想继续在朝廷里搞风搞雨，就必须让这些人守好边疆，特别是辽东。”
“这么看来，魏忠贤还是明白轻重缓急的咯？”
“其实，站在皇帝的立场上，魏忠贤做的事，多数都是正确的。”
“等等，让我想想，难道魏忠贤大兴冤狱也是对的？”
“对于被冤的人，自然是错的不能再错了，可是对于皇帝来说，被魏忠贤抓进诏狱的人，多数都是些满嘴跑马车的清流，皇帝对于他们可是半点好感都欠奉。”
“嗯。。要这么说的话，无论是派税监还是派监军，于皇帝都是有利的咯？”
“当然。”
“嗯。可现在魏党已经独大，皇上难道就不担心么？”
“呵呵呵，无根之树而已，魏忠贤的权利都是皇帝所赐，哪天皇上不喜他了，魏党片刻间就会灰飞烟灭，皇帝自然不需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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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真是这么说的？”魏忠贤在回廊里问一个小太监。
“回公公，小的亲耳听到的，绝对不错。”
“嗯。看来，咱家倒是得和小王爷好好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