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都好,就是太过怜香惜玉,有失枭雄本色呐!”
“怜香惜玉?”周雨婷心中憋气,娇哼一声,“您不知道!他这人可好色了!卧龙岗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说得正欢,老头忽然打断道:“你可知殿下到底纳了几房姬妾?”
周雨婷理直气壮地道:“当然知道,两房!而且是一次纳的!”
老头眼睛盯着她,缓声道:“也就是说,他这个掌握十万军民生死的土皇帝、山大王、九殿下,掌权三年来,只纳了一次妾!是也不是?”
“……是”周雨婷忽觉心虚,声音小了,目光也开始闪躲。
老头不依不饶,“况且爷爷听说,他的两个妾室都是起兵之初的旧识,他真正得势之后,身边儿美女如云,他却再无所幸,是也不是?”
周雨婷忽然想到了三年前的岁旦,刘枫严词喝退姜霓裳的情景历历在目,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老头打铁趁热,“你爹三十出头便走了,可即便如此,也纳了十三房妾室,最小的一个,年龄和你一般大,难道是爷爷老眼昏花?我倒是看不出来,殿下到底好色在哪里?”
周雨婷心内一震,钳口无言,目光渐渐迷茫起来。她想到了清风寨的杜寒玉,想到了卧龙学府的厨娘常氏。抬起头来,见爷爷笑得三分欢,七分贼。心中嗔道:最大的例子您老人家还没举呢,我除了一位嫡奶奶,还有四十多位庶奶奶呢!
老人不知孙女心中想得不堪,犹自笑道:“这次,他冒着错失战机、失和周家的风险,远涉千里,亲身赴援前来救你,你难道半点不曾动心?”
这半开玩笑的话,落在周雨婷耳中,不禁心弦轻颤,涟漪荡漾,红潮方退复又腾起,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她可以嘴硬不承认,但她却无法欺骗自己,就在今晚,就在认出他的那一刻,自己确实动心了!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却是真真切切的。他握住自己手时,那种安全和温暖的感觉,只怕一生都难以忘怀。
老人斜睨一眼,瞥见孙女儿悄悄褪下扳指,紧紧握在掌中,知道火候到了,正色道:“若只是如此,那也不过是个专情自制之人,可你想过没有,殿下入主卧龙岗以来,辖下百姓生计如何?我周家境遇如何?是!他是个无赖,但却只是对敌人,对待自己人那真真是有情有义,信如尾如!不就是性子跳脱些,做事儿有些胡闹么,这有什么要紧?我看单就这个信字,便胜过天下无数伪君子!”
老人忽而一顿,一字字咬道:“更重要的是,只有殿下做了你的夫君,你才会活得快活!”
周雨婷闻言动容:“爷爷此话怎讲?”
“天下之大,能让女人做官儿的,独此一家!”老人眼中精光闪烁,言词又缓又重:“雨婷!你扪心自问,究竟是想做夫唱妇随的比翼鸟,还是想做闭锁深闺的笼中雀?”
周雨婷一听,有如拨云见日,醍醐灌顶,顿感心头豁然开朗,不觉娇喘渐重,一双粉拳倏地攥紧,眼神发直发亮,整个人儿激动地颤抖。
老人捻须微笑,老神在在地问:“可愿嫁了?”
“爷爷!”周雨婷俏面飞霞,红若火烧,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期期艾艾地道:“我……我不知道……我……”
沉思良久,她平静下来,默默点了点头,却又幽幽叹了口气,委屈地看向爷爷:“可他至今不知我是女儿身……我若现在告诉他……不行不行!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骗他!”
老人开怀大笑,“无妨!这个难题,爷爷已经替你解了!”见孙女一脸惊愕,小嘴儿张得老大,老头神神秘秘的一招手,“你且附耳过来!”
一阵耳语过后,周雨婷眼睛越来越亮,一把搂住老人的脖子,就着老脸猛亲一口,撒欢叫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
老人眉开眼笑,心下嘀咕,分明是想嫁的,却又死不承认,废我这许多口舌,跟你奶奶当年一个德性!
周昊乾笑了一阵,忽然神情一肃,拍着孙女儿的手道:“雨婷呐!爷爷可提醒你了,咱这位殿下大异常人,想要博取欢心,周家的家业和你的美貌,那都是靠不住的!你能凭借的只有两样东西!”
周雨婷一听,连忙收拢心神,连害羞都忘了,焦急问道:“哪两样?”
老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第一是‘才’!有真才实学他才会敬你!这点爷爷是不担心的,毕竟你这七公子干得有声有色的,比起你那六位堂哥,五个堂弟来,那是胜过多矣!尤其是现在,他麾下多战将,缺能吏,你去了之后,帮他将基业打理好了,他自然离不开你!”
周雨婷深以为然地点头,老人继续说道:“第二么,那便是‘德’,有容人之德他才会爱你,将来你是家中大妇,两位妾室确实不如你,可人人都能这么想,唯独你不行!要记住爷爷一句话,‘争是不争,不争是争’!”
周雨婷本就生在名门,府中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妻妾捻酸争宠,美婢攀附高枝的场面,那是打小见惯了的,如何听不明白?她收回目光,嘴里反复念道,思虑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