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这拆屋重建的事吗?”
“不仅仅只有这件事!”
这些汉子握紧拳头,好是生气,说道:“七爷,这些老屋子说拆就拆,而我们大伙儿可都已经交了今年一整年的房租啊。”
啪!朱正春怒的一把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说道:“真是无法无天,这交过房租了也还敢拆?!你们都把这钱交给谁了?”
见朱正春的反应这样激烈,这些汉子便显得有些迟疑了。“城北的祁员外与秦员外,还有城西的郭乡绅,我们大伙儿在城北的屋子基本都是向他们三个人租来的。不过七爷,有件事你可能还不大清楚。”
朱正春蹙了蹙眉,问道:“什么事?”
这些汉子满脸疑惑,说道:“七爷,如今我们大伙儿租来的这些屋子居然已经不属于这三个人的了。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这些屋子全都被一个叫做张青的家伙给买去了。”
“难道这不是他们的屋子就可以拆了?”
朱正春怒气未消,说道:“告他们,把这祁员外,秦员外,还有郭乡绅全都告到县衙去,让县衙给评评理。”
“七爷,这县衙我们已经去过了。”
这些汉子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大伙儿拿着收条跑去县衙告状,这县衙的蒋师爷在收走了我们的收条之后便叫我们回去等消息。结果没想到,我们等来的消息却是,经查,我们的那些收条均属伪造,已被销毁。”
“全都烧了?”
朱正春咬了咬牙,好是气愤的说道:“我相信大家不可能拿着假收条跑到县衙去告状,所以说这件事,县衙也有份!”
“对!七爷说的没错!”
这些汉子纷纷响应,说道:“七爷,这些人有钱又有势,我们这帮穷人家根本奈何不了他们。而且,我们大伙儿也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想着要来麻烦您,求您帮忙的。”
“七爷!”
这时候,一位年轻汉子扑腾一声跪倒地上,说道:“七爷,我叫李志。前阵子,他们强行拆墙的时候,我爹被塌下来的一堵墙给活活压在底下了。为这事,我都快把县衙的门槛踩平了,可是没想到这县衙的蒋师爷居然想用五块大洋堵我的嘴,还威胁我说,再闹就等着吃牢饭。”
“李大哥节哀,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朱正春起身上前想要扶起李志,可是李志不愿起来。
“七爷,我爹死得冤。要是您愿意为我爹讨个说法,要是您愿意帮我们大伙儿讨回个公道,那从此以后,我李志这条烂命就交给七爷您了。”
铿锵有力,余音绕梁。
“七爷,我这儿也有一条烂命!”
“还有我!”
堂屋里,这些汉子再一次齐刷刷的跪到地上,神情肃穆,满脸诚恳。
这次,朱正春没在上前扶了,他踱出两步,琢磨着说道:“大家的意思我都明白,只不过目前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不少权贵,所以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听到“我们”二字,这些汉子顿觉欣喜,并好是激动的说道:“那这么说,七爷是答应了?”
朱正春眼带笑意的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民于水火,既然当官的不愿管,那我这后生小辈就来管上一管!”
“太好了!七爷肯替我们出头了!”
这一声欢呼,由堂屋飘到小院,并沿着小院门口的这条死胡同传向城北的每一条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