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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不懂事!反着来说,老子就是喜欢那个时候不懂事的你!”
朱正春收起蓝色药瓶,动之以情般的说道:“大宝,眼前的时代早已是风云变幻,晴雨不定,既然我们活在这样的当下,那就一定要活得别开生面,活得与众不同。或许,这十年来我没有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所以你变了,所以我担心你会变了样。”
“我不就是变胖了一点嘛,其他的啥都没变!”
万大宝眉头紧锁,微微有气。
“不管你生不生气,不管你爱不爱听,我朱正春都要说。十年功夫,你!你万大宝变怂了,你胆小了,你怕事了,你…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万大宝了!”
朱正春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万大宝,说道:“今晚黄昏入夜,不管你来不来,这件事我朱正春是做定了!”
“春哥…”
万大宝没能叫住朱正春,他想着朱正春刚才所讲的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难受的滋味,远比朋友兄弟间大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以致鼻青脸肿,都还要难受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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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候,朱正春来到了老族长家门口。他望着门梁上那高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练习要如何才能笑得灿烂,笑得自然。
“老族长!”
朱正春满脸笑意,大跨步迈了进去,且还一路拱着手,说道:“老族长…晚辈对不住,晚辈来晚了,晚辈本该昨天就要来向您老道贺道喜的。”
堂屋正厅里,老族长正与朱家湾保长朱全福,澧县副县长王耀祖举杯吃酒,好是尽兴。
他三人见到朱正春,先是同时一愣,后又神色各异,但却纷纷起身相迎。
“是正春呐,你来得正好,来来来…”
老族长颇为客气的招呼朱正春入席,言有所指,说道:“昨个儿我就没看到你,还误以为你是生气就躲起来了。”
“生气?我生什么气?”
朱正春一脸意外,起身提着酒壶,说道:“老族长,昨天晚辈我没来喝您的寿酒,您的喜酒,再加上今天晚辈我又小迟一步,晚辈我当该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瞅着朱正春一杯接着一杯,很是豪爽的灌着酒,朱全福若有不安的瞧了王耀祖一眼。可这王耀祖丝毫不去理睬,他反而拍着巴掌,笑着说道:“十年不见,想不到贤侄儿竟变得如此海量,如此明理得体,你王叔我当真是喜闻乐见,喜闻乐见啊!”
“王叔,您可别拍我马屁,咱得走一个!”
朱正春自然知道王耀祖这是话里有话,可他却是不以为然,摆出一副拧起酒壶就不肯放下的姿态,三杯下肚之后,他再满上一杯,与王耀祖撞了杯,又是一口灌下。
“好啊,好好好…”
老族长见此,酒兴大起,他端着酒杯,说道:“来来来,我老族长也要敬你一杯!”
“别别别…老族长您这是要让晚辈折寿啊…啊?哈哈…”
朱正春笑得十分豪气,一点也不失态。他又为自己满上酒,双手捧杯迎上去,说道:“老族长,晚辈我借着酒胆儿,想要说句不合场面,您可能也不爱听的话,不知…可不可以。”
“诶…架不住我老族长今天高兴,春儿,你就但说无妨!”
老族长很是爽快,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那晚辈我可就真说喽…老族长,咱们还是先干了这杯。”
朱正春仰头灌下酒,亮了亮酒杯底,说道:“老族长,晚辈我之前就是一头犟驴,做错的事,说错的话,您可千万别当真。虽说咱们终究都是一家人,可是今天,晚辈我除了要来向您道贺,道喜之外,还想着一定要给您下个跪,认个错才行啊。”
“好好好…”
等到朱正春恭恭敬敬的跪地叩了三个响头,老族长这才上前扶起朱正春,说道:“正春呐,这十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做的很好,再说你这个认错的态度,那想必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来来…我老族长今天就为你斟一杯酒,也算是奖励你的。”
“多谢老族长既往不咎,那晚辈我就厚着脸皮接下了!”
朱正春的脸色并无异样,他依旧笑得很自然,很谦卑。
“春儿…”
朱全福见老族长的态度大有转变,他也不甘落后,当即笑脸相迎,举杯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叔我之前要是哪里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这杯酒就算是冰释前嫌了。”
“二叔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朱正春满上酒,说道:“二叔您绝没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要不是那时候您拿鞭子抽醒了我,那如今的我还真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糊涂虫呢。”
“哈哈…春儿真的变了,你变得二叔我都快不认识了。”
朱全福违心的笑着,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推杯换盏一番,朱正春注意到大家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