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流星飞镖,带着一枚信笺倏地斜插在彪形大汉们的酒桌上。
“朋友,掳了人,留下信索要赎金,可如今我们人来了,你们却为何又要对我们不理不睬?”
华姐神情自若,冷盯着捻在手里的那两只流星飞镖,像是在说,若是你们再敢这般无礼待我,可就别怪我这飞镖不留情面。
“让我看看。”
一位身形高大的汉子拔起酒桌上的飞镖,随手扔到一边,一脸不屑的展开信笺一瞧,当即火大,说道:“我说狗子,平时叫你多看点书识点字,可你就是不听,你瞧,这回闹笑话了吧。”
“彪子啥事?”
狗子搓了搓油腻腻的手心,抓过信笺念了起来,说道:“女娃娃在我手上,明天大阳落山之前,带十万大洋来快子岭赎人。这…没错啊,哪里闹笑话了?”
彪子一脚踹在狗子的屁股上,指着信笺说道:“这太阳的太字是你这样写的?这分明就少了一点,这个念大!压大压小的大!再有,亏你还是筷子岭的人,你瞧瞧你这快字,这个字虽然也念快,但它不是筷子岭的筷!”
“那你说是哪个筷嘛。”
狗子满不在乎,继续喝酒吃肉。
彪子被问住了,他挠挠额头不得其解,无奈之下竟拿着信笺擦了擦嘴后丢到一边,端起酒碗说道:“喝喝喝…管它是哪个筷,只要它念快,那啥字都可以!”
嗖!嗖!
华姐脸色一沉,愤然飞出两只流星飞镖。
铛!铛!
彪子仰头灌酒的同时,提刀一横,居然正好以刀身接下了这两只飞镖。
“马爷呢?我要跟马爷讲话。”
华姐以为,既然这群山林野汉蛮横不好应付,那就得找一个懂理说理的人出来谈事。
“马爷?”
狗子酒意微醺,他连灌了几口酒后,将手里的酒碗重重的砸在地上,又顺手抡起一杆汉阳八八式步枪摔在酒桌上,阴阳怪气的说道:“马爷无暇,特令这杆大枪前来拜会女侠。”
见对面率先亮了家伙,马队这边一阵骚乱,是要拔枪相向。
华姐急忙回身制止,又回头冷笑着问道:“你们马匪绑了人,如今赎人的来了,赎金也带来了,可你们却是这样待客,就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笑话!”
狗子大跳一步,站了出来,说道:“这人来没来,我们不在乎,我们关心的是…这赎金!它在哪呢?在哪呢?我怎么就看没见!嘿嘿…可别是你们这几个娘们把那十万现大洋全都藏在裤衩里了吧,哈哈!”
哈哈…汉子们跺着酒碗,哄笑不止。
啪!
华姐气急,扇下这一记耳光的同时,也甩出了一张泛黄油纸。
“你他娘的,反了你还!”
狗子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跑到酒桌下面,寻找他那把不知落在哪里的马刀。
“狗子,别胡闹!”
彪子拾起那张泛黄油纸一瞧,当即乐了,说道:“够爽快,说十万就十万,一点儿都没有那讨价还价的娘们气。好!这…十万块大洋的银票我们是收下了,不过…你们可以回去了。”
“你说什么?!”
马背上的年轻人纷纷下马,右手按在腰间冲上前来。
“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彪子连吼两声之后,含着手指长长的打了个口哨,接着歪嘴冷笑,说道:“年轻人,都别冲动,你们再好好看看周围!”
就在这口哨声刚一响罢的空当,附近山林里喀喀冒出四五十来条步枪,黑漆漆的枪口里,满是逼人的杀气。
“大家别乱动。”
华姐稳住场面,强笑着说道:“我看诸位是误会了。今天我们这趟上山可是诚心诚意交钱赎人。只是想不到这筷子岭上的朋友不讲信用,之前说好了十万,如今见我们人老实,好欺负,就想要坐地起价了!”
“我呸!谁他娘的要坐地起价了?”
彪子吐了口唾沫,说道:“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们筷子岭上的兄弟是说一不二,说三不四的信义之辈?!只不过,现在我们手里头,除了那个女娃娃之外,还逮到了一个你们的人。”
一听这话,华姐心中一惊,而她这十来名同伴也是脸色骤变,他们慌忙相互查看,以为是有同伴在上山的途中遭了这帮马匪的黑手。
可点了点数目,华姐发现同伴当中并未少人。
“别看了别看了。”
彪子摆摆手,剔着牙说道:“老子又没说是逮了你们当中的谁,你们慌个什么劲。你们就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今天你们几个人上山,自然就会是几个人下山,没人拦着。”
华姐松了口气,问道:“那你们手上,到底还扣着我们什么人?”
“当然就是那个还留着辫子的小青年喽。”
彪子弹了弹手指上,那从牙缝里剔出来的肉丝儿,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个小青年居然还背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