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了。
等宝儿出了房门,朱正春才敢坐到床边,他盯着曹寡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爷…”
曹寡妇嘴唇颌动,看似有话要说。
“你先别说话!”
朱正春急忙打断,蹙起眉头,语不成句,词不达意的说道:“你…你听我说就好。其实…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我从前…我不是人,我之前欺负你,我…我之前调戏你,是我…是我对你不住,我不是人,我…我猪狗不如…”
“少爷…”
曹寡妇淡笑着微微摇头,说道:“少爷你不用内疚,我从来都没有过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反而很感激你那天在祠堂为我所做的一切。”
“呵呵。”
朱正春干干的笑着,他挠了挠后脑勺,说道:“那不算什么,况且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曹姐姐你…你怎么就会想不开呢?”
曹寡妇闭眼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你不能死,我也不想让你死。”朱正春自顾自说着,他很想表达他内心的想法,只不过人一着急,就全忘了该怎么说了,“因为…因为我觉得…我觉得你…你这么好的女人,这么…这么漂亮的女人,死了就…不是太可惜了吗?”
曹寡妇嘴角动了动,扭头到一边,像是想安静的歇会儿。
妈的,看来我只有在发飙的时候才能摆脱这屌丝光坏。
朱正春自知他的内心想法还是没能说清楚,可看到曹寡妇这样,他也只好忍着不说了。
“曹姐姐。”
宝儿推门进来,问道:“你家米缸里的米,还有灶台上的那口锅,你都收到哪里去了?”
“前两天家里遭贼了…”
曹寡妇有气无力的说道:“宝妹子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躺会儿。”
“一定是朱正文!”
万大宝一拳砸在床头,怒道:“除了那狗日的,谁还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
“咦?这下面有东西。”
就在万大宝那一拳砸下去的时候,他觉得这床头褥子下硬乎乎的,像是藏着什么。
“别碰!”
不等曹寡妇翻身阻拦,朱正春已是抢先一步,抓在手中。
原先朱正春以为,这藏在褥子下的可能会是毒药一类寻短见的东西,可不想抢过来一看,却发现是一块霉味极重的玉米糙饼。
“你平时就吃这个?”
朱正春怎么也不愿相信他的女神竟是吃着这种东西度日的,而且他的女神还在担心如此难以下咽的粗食也会被贼抢去,最后不得已只好藏在了床头褥子下。
女神受苦,朱正春心底泛酸,心头好痛。
“我好想听我爹提起过…”
万大宝想起一事,说道:“那天,我跟我爹在替朱老爷收租子,佃户们都在抱怨今年收成不好,能不能留一部分等到明年再交。我爹不准,他说照你们这样,那租了保长家田地的曹寡妇她还活不活了,租子又高,地又贫瘠,一个女人家还碰上了这大旱天气…”
“求你别说了…”
曹寡妇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法再隐瞒下去,她只有哽咽着说道:“那天从祠堂回来之后,朱保长就差人来收回了我家的租地,后来朱二少爷又领着人抬走了我仅有的那点口粮。我当时身子不适,下不得床,也就没能拦下。”
“这个狗日的朱正文!”
朱正春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早知是这样,我刚才就不应该放他走,今天把他给一刀剁了,省得留到以后他再去害人!”
“春哥,你要是想替曹小嫂子出这口恶气,那我今天晚上就找人把他约出来,我们再干他一回!”
万大宝指着他胡乱缠了几根布条的脑壳,愤愤说道:“他偷袭打破我的头,这笔账我怎么也得跟他清一清。”
“少爷!”
还不等朱正春给出答复,只听院中传来一声叫唤。
“这是…老闫?”
朱正春记得这个声音,他在屋里喊道:“老闫,我在这呢。”
老闫急匆匆的进来,见了朱正春就是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说道:“我滴个小祖宗诶,你怎么还在这晃悠着呢。快走吧,快跟我逃命去吧。”
“逃命?”
朱正春一头雾水,反问道:“我干嘛要去逃命?”
老闫抖了抖肩上的包袱,说道:“朱二少爷可是你打的?人家现在正带着他爹在我们府里闹呢,说是你伙同你那两个发小打他一个,还拿刀准备要他的命呢。”
“他那是恶人先告状!”
万大宝气不过,又再次指着他的脑壳,问道:“那他有没有跟大家说,他还偷袭打破了我的头?”
“唉哟喂,我的几位小祖宗乖乖诶…”
老闫摆摆手,表示不愿听,说道:“我没时间听你们解释,我就长话短说了。现在是老爷发话了,他差人出来寻你,一定要把你绑回朱家祠堂,说是要家法伺候。你也别怪老爷心狠,他这也是实属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