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老祖宗福如东海,定当该寿比南山才是。”
朱全友打着圆场,转移话题,说道:“刚才华大夫已经为春儿瞧过了,说是他得了失魂症的毛病。老祖宗可不要忧心,这病不难治,回头儿子去找净能大师说说,准保没事。”
朱老夫人瞥了眼华郎中,清清嗓子,说道:“儿啊,我怎么瞧着华大夫并不是这个意思。”
华郎中苦笑一声,说道:“失魂症并不是什么大毛病,若是朱老夫人不放心,那依照朱老爷的法子试试也不为过。”
朱老夫人勉强应了声,说道:“既然我家孙儿尚无大碍,那就辛苦华大夫白跑这一趟了。儿啊,送客!”
送客?人家大老远来一趟,茶水都没端上一杯,这不供饭就赶人走,是不是有点不合礼仪?
朱全友如此想着,可老母亲发话了,他也不敢多言,当下唤来二姨太孔氏送华郎中出去,并嘱咐她要多多打赏。
送走华郎中之后,朱全友便将华郎中瞧病的前后始末和盘而出。
朱老夫人听后愁眉不展,问道:“儿啊,你可曾听说有人失去记忆这回事?”
“儿子从未听说,这毛病说成失忆的确怪异,要说失魂还靠点谱儿。”
朱全友不忍老母亲伤神,立即说道:“老祖宗不用担心,儿子现在就启程,快马加鞭去请净能大师来家中做场法事。”
“净能大师远在九华山…这事不着急,春儿他总算是醒过来了,这祖产的事儿你也用不着上火,我这不是还活着在嘛。眼前最紧要的还是春儿,你先扶我进去看看他吧。”
自朱正春从屋顶上摔下来那天起,朱老夫人便是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只因儿子孝顺,担心她又犯老毛病,故不准她日夜守候,换朱家媳妇儿们替她守着,说是朱正春一有好转便会立即去请她,这样她才肯回屋歇着。后来她得知朱正春醒了,匆忙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孙儿又晕过去了。
眼下深秋,天气转凉,可适才听闻朱正春又醒了,想着孙儿的朱老夫人怎能坐得住,最后不顾天凉执意过来。
见了朱老夫人,朱家媳妇儿们起身作揖。
朱老夫人连忙示意让她们免了,可别惊着她的宝贝孙儿。
坐在床沿,朱老夫人两眼泪光,双手捧起朱正春的小手,凝视着神情呆滞的孙儿,最终忍不住失声哭道:“老天爷啊,我老朱家到底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折磨我这可怜的孙儿,为什么啊…”
老妪的哭声就如那落了单的哀鸿嘶鸣,最能让人动情,朱家媳妇儿们自然是哭的稀里哗啦,就连高大汉子朱全友竟也已是湿了眼角。
其实,从朱正春醒来睁开眼发现他自己还在这个房间,并没有再穿越,他也只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落。
熟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朱正春以为,凭着他前世的人生阅历来讲,诸事不必太过悲观,人都说乱世出英雄,而恰巧眼下机会难得,说不准前世平凡无奇的他在这一世还真能够混个小不小的名堂出来。
一念至此,朱正春的眼神倏地闪闪发亮,铮亮铮亮的宛若那夜幕里的一轮皎月。
然而,越想越兴奋的朱正春却是他自个儿给自个儿浇了瓢冷水。
他妈的,老子除了记得我是朱正春之外,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别人的穿越可不是这样的!
不带这么玩儿的!至少,也该让老子知道有哪些亲人,他们什么模样吧。
好吧,这些不知道也就算了,大不了老子假装失忆,实话实说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不就完事了?可关键的关键,就是这倒霉孩子是怎么死的。
失足落入茅坑?坑鸡骨头噎着了?这些稀奇古怪的死法也没什么,问题是假如万一是他人所害呢?那敌暗我明,老子岂不是太吃亏了,保不准刚穿越过来就要给人一刀宰了。
再说这帮成天围着我的古装娘们,你们就不能一个一个轮班守吗?你们就不能学学上次那个一哭就晕,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娘们吗?她今天就敢不来!你们要是都像她这样,给老子一个机会,好向你们其中一个嘴巴不够严实的家伙套套话,至少也能问出个大概。
算了算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大不了老子装病就是了。
于是乎,便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朱正春睁着眼故作神情呆滞,尽可能的装出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叫身边这帮人自乱阵脚,以致露出马脚。
谁曾料想,朱正春这如同守株待兔一般的计谋,居然还真有收获。
收获一,为我把脉的这个胡须老头儿不仅懂中医,还知晓西医,看来是个杏林高手。并且值得注意的是,这老头儿的思想颇有点新时代的味道,像是出过国门留过学。
收获二,那个第一时间要老子管他叫爹的中年辫子男是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老古董,老顽固,老封建。若他真是我今世的爹,那往后我俩之间的沟通交流铁定会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这个,别问为什么。
收获三,原来这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