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去,一位身材挺拔的少年从中徐徐走出,身上的长衫无风自动,衬的整个人更加风姿卓越。
陆母看到陆定一进来,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名字,大舅和二舅已经像闻到了鱼腥的猫一样,屁颠颠的跑到跟前去,一边迎着陆定一,一边堆着笑容给陆母和小南介绍:“这位爷,就是今天我在富贵赌,呃,在城里碰到的有钱人,这位爷,我来给您介绍一下……”
陆定一根本不搭茬,径直走到陆母跟前,恭敬的说道:“母亲,我把两位舅舅给寻回来了……”
大舅和二舅站在原地,眼睛睁得有铜铃大,万分差异的喊道:“什么?!母亲?!舅舅?!你是定一?!”说完,两人面面相觑,三步并作两步又凑到跟前来。
陆定一神色淡漠,对于这二人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他站在原地看着二人围着自己绕圈圈,一句话也不说。
大舅一脸讨好的脸色:“嘿嘿,原来是我的好外甥定一啊,你看我这老眼昏花,早上竟然没认出来,人老不中用咯!”
二舅也上来邀功说:“定一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姐在家中吃的白白胖胖,你瞧你瞧……”说罢就往陆母身上指去。
陆定一已经彻底厌烦了眼前的两个人,于是和小南搀扶着陆母往里屋走去。
床上的外公今天吃过雪参丸之后,气色已经明显好转了,呼吸也没有早上的那般急促,陆母看着床上的病人,欣慰的说道:“定一啊,你这出门两年,总算也是长本事了。”
陆定一低着头只是默默不说话,陆母见状继续说道:“找个时候举行冠礼吧,要不然又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陆定一重重的点点头,当年离家出去学艺的时候,就是为了能在冠礼上出人头地,而如今,自己也算是能挑的动家庭的重担,但是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陆定一看着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外公,对陆母说道:“那就等外公醒来,由外公来主持冠礼吧!”
陆母回身看看病榻上的父亲,也默默的点点头。
陆定一见没有什么事情,于是跟小南打个招呼,说道:“我有些事情还需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在这里陪母亲,不要让她被外人打扰。”这外人自然说的是此刻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二人。
……
陆定一走出方家大院,在辽州城的大街小巷里几个来回,又走到了富贵赌坊外面,他在外面看好了帐房的位置,纵身一跃躲在赌坊的屋顶上,掀开瓦片向下看去,屋里面这会儿没有管账的先生,只有早上那几个打手围着一张桌子大吃大喝。
“今天又赚了不少,待会儿换班的时候,嘿嘿,怡红院的翠儿还在等着我呢,哈哈!”
“呸,翠儿肯定是在等我呢!”
“放你奶奶的屁,看待会儿大壮回来不扁死你!”
话正说着,门口一阵脚步声,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随之响了起来:“你们几个吃白饭的,没事又在嚼你爷爷舌根!操!”
鲁大壮推开门,壮硕的身子把狭小的屋子占了一小半:“奶奶的,以后谁再打翠儿的主意,小心我斗大的拳头伺候你!”
说完,从桌子上扯了一片猪耳朵大嚼特嚼起来:“早上方家那俩穷光蛋的三百两银子,我刚才拿去银铺换开了,这是你们的一百两,好好收着!”
其他几个大汉对这个分配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各自道谢着拿在手里。
鲁大壮看几个人表现的还比较乖巧,笑呵呵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在辽州城,还是跟着我鲁大壮混比较有出息,哈哈哈!”
陆定一看鲁大壮出门的方向是往怡红院去,在屋顶上几个踮脚腾跃,已经轻轻的截在了他的前面。
鲁大壮正好端端的走着路,突然从房顶上蹦下来一个人,定睛一下正是早上为方家兄弟强出头的那个小子,狞笑一声,撸起了袖子,说道:“天堂有门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爷爷我正四处找你不见呢,你小子竟然自己跑到老虎嘴巴旁边了……”
陆定一对这一套威胁早就不放在心上,他脚底轻轻一用力,破军劲的力道已经把脚下踏出了一个深坑,在鲁大壮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记指枪捅在他的腹部,只听鲁大壮闷哼一声,就躺在地上了哭爹喊娘了。
陆定一弯下身子凑到鲁大壮面前,鲁大壮的脸孔已经疼的扭曲成一团,看着黑暗中的陆定一只有叫“好汉饶命”的份儿了。
陆定一蹲在他面前,不慌不忙的说:“知道我的手段就好,老实告诉我,是谁让你来辽州城的?”
鲁大壮心里一惊,仿佛被别人看穿了什么,他连忙说道:“小的本来是河东道清凉寺出家的和尚,只因当今天子罢黜佛家,所以小的也四下里找点买卖做……”
陆定一二话不说,对着鲁大壮的腹部又是一击。
鲁大壮疼的在地上翻来滚去,嘴巴里就一句话:“好汉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定一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清玄观里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