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清玄鼎里幻化翻腾,之前加进去的材料在火焰中不断闪烁,变幻出各种各样的颜色,血灵草的红色妖艳动人,红砂铁的黑色阴气逼人,但在清玄鼎的锻炼下,几种颜色反复纠缠,加上观澄在外面不断的输入罡气,几种颜色都在不断的气化,淡化,有的变成了药渣沉淀在清玄鼎的底部,有的不断升腾,变成了水汽消失在周围的空气中,有的则被观澄雄厚的罡气锻炼成了近乎透明的馥郁的气体,在鼎中蜿蜒盘旋成一条蛟龙的形状。
而让观澄大惊失色的就是清玄鼎上方那一道细细的裂纹,随着观澄把更多的罡气灌注到清玄鼎里,清玄鼎的鼎纹也从橙色慢慢的变成了黄色,而那条裂纹也随着罡气的灌入不断的变大变明显,陆定一在一旁着急的捶胸顿足,但也是束手无策,而一心一意炼器的观澄此时分身无术,只能看着罡气一点点从裂缝处逃走,而那条蛟龙却一直没有变化,照这样下去,恐怕观澄的罡气用尽之时,陆定一的法器还是没法炼制成功。
观澄又往清玄鼎中注入了片刻罡气,还是无功而返,只好摇摇头,叹息的说道:“没办法了,虽说怪清玄鼎本来鼎身就有些破碎,但也是你机缘不到啊……哎……看来只有以后借助神级的幻术和高级的鼎来重新炼化你的幻器了……”
这时候清玄鼎中的各种材料已经基本被锻炼完毕,只剩下一条乳白色的雾状气体在鼎中不断的盘旋飞舞,犹如飞龙在天,神圣而圣洁。
观澄把最后一丝罡气也都注入到鼎中,才把左手腾出来擦擦脑门上的汗珠,经过观澄差不多两个时辰的煅烧,清玄鼎此时已经是通体透亮,鼎身上神秘的花纹光华闪烁,在黑夜中璀璨无比,各种颜色在鼎身上不断的流窜和变化,陆定一在旁边看的惊叹不已。
而鼎中那些费尽千辛万苦寻来的珍贵材料此时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游龙在鼎中四处游荡,观澄看见陆定一的幻器已经初成,连忙把陆定一叫过来,两条眉毛都急的翘起来了:“快快快,从你的左手无名指处取三滴血下来!”
陆定一很早就知道炼制法器要取法器主人的新鲜血液,还以为要抛头颅洒热血的滴上半碗出来,为此刚才还紧张了半天,没想到才需要这么三滴,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小心的把左手腕悬在清玄鼎上方,没想到这会儿的清玄鼎非但没有那么灼烧,反而隐隐约约的透着一丝凉意。
三滴鲜血刚一进清玄鼎,嗤的一声化作了三颗晶莹的红玛瑙样的东西,而鼎里的游龙感觉到红玛瑙的存在,似乎一下惊觉起来,乳白色的龙口一点点的把红玛瑙吞进去,而红玛瑙一点一点的进去,原本四下翻腾的游龙也渐渐变得凝固起来,伴随着清玄鼎里阵阵的白气冒出来,后殿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夜深了的原因,还是因为刚才炼鼎的温度太高,这会儿清玄鼎附近异常的凉爽,似乎一下进入了深秋。
观澄俯身往清玄鼎里看出,雾气馥郁,还看不到陆定一专属的幻器到底是什么样子。
陆定一早就急不可耐了,一步跨上去,用袖子呼呼的扇了几下,瞪大了眼睛往清玄鼎里看去。
只见清玄鼎里寒光阵阵,雾气腾腾,那条游移不定的白龙已经安静的躺在清玄鼎的底部,化作一把手臂长的短剑,虚幻而不真实,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蒸发消失在空气中一样,陆定一像看着婴孩一样看着清玄鼎里的短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下,上次他不小心看到端木苏的胴体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观澄在一边笑呵呵又有些疲倦的看着陆定一,脸上终于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没想到,手指离那把虚幻的宝剑还有一寸之远的时候,乳白色的剑身竟像是有了灵性,像一条蛇一样缠上了陆定一右手的中指,就那么一瞬间,如同溪流进入大海一样迅速消失在陆定一的身体里。
陆定一感觉身体里似乎一下涌入了一道冰冷的寒流,急匆匆的在他的经脉里迅速流转,被磁铁吸引一样直奔他的云海而去,他连忙运起来全身所有的罡气去抵御这股外来的力量,这时候观澄在一旁温和的说道:“随他去吧,至少你不用像为师一样,炼制青罡剑的时候,可是受了万剑穿心之苦,那是为师第一次尝到地狱的苦楚……而眼下你这把凝霜海也不过会让你捱满一天一夜的冰窟极地之冷,比起我来还是幸运多了……”
陆定一“啊,不会吧!”的一声叫,看着在旁边窃笑不已的观澄:“一天一夜,冰窟极地!师父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说话时,陆定一体内的寒气大盛,七窍毛孔中白色的冷气已经清晰可见,而接下来,连陆定一的眉毛头发上都开始慢慢的结霜结冰,他一边跺着脚,一边哆嗦着对观澄说:“师……父父,哪里有火……冷……冷死我了……”
观澄哈哈一笑,面色为难的说:“这师父可帮不了你,谁也不知道连凝霜海这不出世的神器竟然会被你的血液所锻造出来,哈哈哈,虽然……,呃,以后还需要继续锻炼,清玄鼎还是太弱了啊……”
陆定一这会儿已经冷的在地上蜷成一团了,青紫色的嘴唇显示着他正遭遇着非人的折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