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一从天恒拍卖行里出来,一看天色已经是正午,顾不及去买块炊饼来充饥,就急急忙忙的去罡者集市买东西,他脚下生风,在龙城里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转了好几个来回,连一个集市的影子都看不到,当下心中大惑,虽然以前观澄就很不靠谱,但这次出门也算是替他办事,怎么会如此信口开河呢?!
无奈之下,只好找了个路边买酸梅汤的大娘打听一下这龙城有没有什么地方有集市,大娘眯着眼睛看看陆定一,笑呵呵的说道:“傻孩子,你是出门看错黄历了吧!龙城的集市只有在每月的十五才开放,那会儿不管你是买猪买羊,还是卖铁卖铜,都会有大把的客商来找你,现在还不到月中,怎么会有集市呢?呵呵!”
陆定一听见大娘这么说,心里已经把观澄骂了无数遍:“让老子一大早就出来办事,大中午的连饭都没吃,还被你给蒙了!”
酸梅汤大娘看着陆定一满脸努力,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关切的问道:“小伙子,你是要买什么东西啊?”
陆定一现在非常迫切的想找一个人来抱怨几句,他看着大娘那晒成高原红的脸庞,苦笑着说:“大娘,我来城里是想买点家里用的药材……”
大娘一听他这么说,又乐呵呵的笑了:“买药材去悬壶堂啊,整个龙城谁不知道悬壶堂什么药都有?!你看,从这里往前走到第二个十字路口左拐……”
大娘不厌其烦的给陆定一讲了半天悬壶堂怎么走,陆定一虽然知道那里买不到纸片上的那些东西,但也不忍心拂了大娘的一片好意,只好耐心的听了下去。
听大娘讲完,陆定一已经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往龙城的城门处走了几步,又气哼哼的折了回来:“反正也是买不到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去那个悬壶堂看看吧!买不到就去双合仁点心铺去给小南买点心!”心里这么想着,陆定一按照大娘给指出的路线往悬壶堂赶去。
说龙城是北方第一重城一点都不为过,它背靠北方的大辽国,向南庇护着整个圣德王朝的天下,所以城内的建筑多以坚实的花岗岩为主,为了战时的辎重运输,城内的街道呈四方纵横的布局,以东三条、北四道这样的名字称呼,像天恒拍卖行属于龙城一等一的大商家,就位于龙城中轴,而悬壶堂则是在西五条南四道上。
陆定一一条街一条道的走过去,看的眼花缭乱,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到了西五条上,抬头远远的往南一看,一张高的黄色锦绣招牌正迎风招展,上面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写的正是“悬壶堂”,陆定一喜不自胜,当下加快了脚步往悬壶堂飞奔而去。
悬壶堂是一间四五十平米的门面,里面有一个长形的绛红色柜台,可能是正午没什么主顾的原因,一个十多岁的小伙计正用手支着下巴在柜台上打盹。柜台后面是一长串高高耸立的药柜,上面密密麻麻的镶嵌了足有近百个抽屉,每个抽屉上又用白色的草纸写清楚了药名,以便小伙计称药用。
陆定一刚迈进门,一股清香中带着些许苦涩的中药味就迎面而来,伙计有脚步声,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笑脸迎上去:“客官,你要些什么药材啊?”
陆定一从怀里掏出来观澄交给他的那张纸往柜台上一放,伙计拿起来念了没几个就傻眼了:“七心海棠五株,天蓝仙五株,通心菊六株……”伙计抬头口瞪目呆的看着陆定一说:“客官,小的无知,您这些东西别说本店没有,我干这行也有三四年了,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陆定一也不以为忤,本来也就砸他意料之中,于是他跟伙计道个谢,拿回了纸条就准备往外走。
就在此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穿长衫的中年男子,他把手背在背后,跨过门槛边走边说:“什么药方啊,你竟然连看都没看过,平时让你多看点药典你还不看……”
伙计一脸为难的看着走出来的中年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陆定一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在拍卖行里花了二百五十两买下那两颗石青丹的悬壶堂徐老板。
陆定一冲徐老板打个稽首,恭敬的说道:“徐老板对不住,怪我要的药材比较特殊,让伙计费心了……”
徐老板眼睛都不抬一下,还是那么冷漠的说着:“拿过来我看一下吧,我倒要看一下是什么东西,连我这悬壶堂里都没有。”
陆定一本来想给他一个台阶下,没想到徐老板如此心高气傲,索性把纸条递给了他。
徐老板抓起柜台上的手帕擦了擦手,接过纸条眯着眼睛看了起来,才刚入眼,徐老板就脸色大变,他瞪着眼睛看着陆定一,颤巍巍的说道:“这位客官,不知可否入室一谈?”说罢做个请的姿势,已经走到了内室的门口。
陆定一见状也不客气,往前跨了几步就先进了屋子,找了张椅子随便坐了下来。
徐老板把内室的门闭上,走到陆定一跟前,激动的说:“客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肯定是一位高级罡者吧!”
这话说的陆定一有些尴尬,真是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于是他就含含糊糊的低了下头。
徐老板见此情况,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