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自修建以来,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玄武岩筑成的阁楼壁上有按先天八卦雕琢的气孔,清晨的阳光从气孔里投射进来,在黑色的玄武岩上星星点点的排列出了各种卦象,让走在阁里的人更加赞叹藏经阁的鬼斧神工。
一层果然是放置典籍最多的地方,从前往后,每隔三步的距离就摆放了一台高大的书架,而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道家的典籍,从这浩如烟海的书中找出来屈指可数的高级罡术,真的是海底捞针一般困难,但找出来适合自己修炼的罡术,应该不算是太难。
果然陆定一和小南进入藏经阁才没多一会儿,就已经听到有弟子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有喊找到乾级低端的,伴随的往往是“切”,而偶尔有一两个喊着找到乾级中端的,往往会让周围的弟子发出不断的羡慕声,羡慕完了继续在无穷无尽的藏经阁里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本……
看着周围的人都先后找到自己的罡术,小南不禁有点着急,但四处都是看不到头的典籍和来来往往的人群,连向前移两步都很困难,别说是从书架上找书了,就连从一个书架转移到另外一个书架,都需要披荆斩棘的一番挣扎。
小南在这藏经阁中挤的心烦意乱,偷偷向陆定一低声抱怨道:“你说这清玄观把所有的典籍多印点分给需要的弟子不就成了么,还搞这样的仪式,不是多此一举么?”
陆定一看了看四周拥挤的人群,呵呵的笑了声,不以为然的说道:“小南,这就是你错怪清玄观的祖师爷了,你想啊,这清玄观中的弟子良萎不齐,若是把高级罡术也像低级罡术一样随便传授,倘若多了几个像肖帆那样的叛徒,这观中还不乱了套?”
想起前几日不明惨死的肖帆,小南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你说的也是……嘿嘿,不知道上次你帮观主和观澄师父收拾了肖帆,有没有什么特殊奖励哇?”
陆定一不屑的“切”了一声,偷偷的对小南说道:“观主就不用说了,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肯定是给不了我什么好东西了。那观澄师父,也只会给我画饼充饥,今天说要帮我修行高级罡术,明天说要教我炼制幻器,奶奶的,都是骗人的,哼!”
小南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安慰他说:“没事没事,这不是才进清玄观一年嘛,等到以后,肯定会照顾到你的啦!”
两人边走边说,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转眼已经到了一层的东北角上,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像大厅一样放着高大的书架,只是随意的摆放了几张桌子,远远看去,上面零零散散的放了一些无人问津的经书。
陆定一和小南对视一眼,都不知道为何此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陆定一对小南丢下一句:“你稍等等,我去问问看门的守护者就知道了!”,说完掉头就往门口走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一层的各个书架之间,要想从中穿过去也是十分不易,陆定一七拐八拐才又重新回到了大门口,抬头一看正是看门的两位守卫,上前一步,指着东北角的方向问道:“弟子陆定一,敢问那边的经书是否可以参阅呢?怎么看起来好像跟其他地方有点不一样呢?”
门口的两位高级罡者恐是许久没有人与他们搭话了,见有人上来询问,低头和颜悦色的回答道:“呵呵,你不用疑惑,每一层的东北角乃是本观放置一些残本经书的地方,因为大多是不完整的经书什么的,所以对于你们的罡气修炼并不会有什么帮助,所以还是请两位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如果实在无处可去,也不妨去看看……”
陆定一听得守卫这般回答,已经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了,苦笑一声,只好转过身去,再一次穿过人山人海,去东北角找小南。
等回到东北角的几张桌子处,小南正在百无聊赖的随便翻看着桌上的经书,果然如守卫所言,此处放置的经书大部分都是一些掉了书页的或者没有封面的经书,有的甚至只有寥寥几张纸,都不知道姓甚名谁,更别提如何去修炼了……
陆定一跟小南就这样随手翻着,偶尔还能看到前人在经书上随手写下抱怨道观伙食不好的打油诗:
半锅清水米一盅,未曾到口使人愁。
筷子插东又倒西,才把匙挑左右流。
捧出厨房风起浪,夜放院中月沉钩。
贫道不用明镜照,眉目分明在里头。
看的陆定一哈哈大笑,只指着打油诗笑道:“哈哈哈,这说的可不就是清玄观嘛,哈哈哈!”笑完乐不可支的往后一仰。
却说陆定一这么一仰,不偏不倚正好把后面的一大摞经书都碰到了地上,小南一看陆定一把经书碰掉了,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他:“观主刚说了不让损坏东西,你就把这些破烂儿经书给碰掉了,看你待会儿拿什么来赔!”
陆定一坏坏的对小南说道:“这地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别说把这些经书碰到地上了,就算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小南听到他这么一说,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陆定一,脸上一红,拍打了他一下嗔怒道:“去你的!”
没想到陆定一正仰着脑袋,自顾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