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国绥山之上,黄叶纷纷,一派秋季萧条之景,干枯的枝桠斜指向天空,林间小径间,时不时可以看见一两个拿着扫帚扫地的道院童子。
经过了半月有余,蒋楣和白展方才回了道院,药长老和苏老自然是前来迎接,在那半山小筑上清谈半晌,蒋楣将那荒原之上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便,药长老等人也是连连叹息,白展身上略有伤势,不过并没有中毒,而也是那时,药长老说了一件有关雁国的大事。
便是那雁国道脉第一道派灵道门联合雁国其它的道脉大派,共同去围堵了那大夏国的三位道人,大战了一场,最后那楚轩放弃了焱炎炉,子依也交出了《九元药经》,方才可以回大夏国,不过都是身上带伤。
“那这样岂不是挑起了两国道脉不和?”蒋楣那时问道,而苏老却仿佛知道一般的摇头低语道:“哪怕没有这件事,恐怕两国之间也不会好到哪去,掐指一算,也许这荒州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蒋楣闻此,便不再多问,毕竟他只是个客卿,也没有扎根于荒州。
在道院内休憩了几日之后,蒋楣便迫不及待的要炼化那毕方灾火。
后山丹洞的丹室内,蒋楣盘坐于地,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丹室内静的落针可闻,哪怕是药长老,也是特意腾出丹室,方便蒋楣使用。
蒋楣一手抹过百宝囊,零零碎碎的瓶罐玉盒铺了一地,最重要的,莫过于蒋楣手中施加了封印符篆的玉瓶,里面装的正是毕方灾火。除此之外,青石地面上还有的装着并蒂红莲的玉盒,同那装在玉瓶里的红水淬灵涎。其它的便是一些中和的药草,还有一些偏寒属性的矿木,用来调和火种。
“万事俱备,就不知这毕方的火种到底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毕方乃灾火之兽,虽然这异兽只是有一丝血统,但想必也有过人之处。”蒋楣想着,宁心静气,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着一种急迫感,仿佛将要发生什么似的,若是不快速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将来在荒州恐怕是寸步难行。
这种感觉极为奇妙,但是蒋楣没有忽视。他手结印决,撕开瓶身的封印,霎时间,那积存在瓶内的火焰猛然爆开,“嘭!”的一声脆响,玉瓶炸裂为无数的碎片,然后被汹涌而出的火焰烧成灰烬。
蒋楣放出紫火,对着那火焰包拢而去,半空中,丹红色的火种在中心一点,浓郁的燃烧着,丹红色火焰井喷一般的爆涌而出,若不是有紫火压制,怕早就喷涌出了丹室。
然而奇异的是,在火种挣扎的时候,蒋楣竟然微微听见一声声毕方聒噪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着,一次次的冲击着蒋楣的心房,无端的升起一股烦躁之气。
“怎么回事,难道这灾火还可乱人心神?”蒋楣反应过来,在心底默念净心神咒,将那股燥气压制下去。同时一手招引,紫火如磨盘一般碾压着丹红火焰,最后将火焰压至火种四周,仿佛一个躁动的火球。
“这兽火,果然难驯。”蒋楣苦笑着摇摇头,相比于那仙灵火的温和,这兽火绝对是狂暴至极。
“哼!只是一点残火,难道还治不了你!”蒋楣手结印决,紫火包裹着火种落到了蒋楣的身前,虽然有着紫火的压制,但还是有着一股股热浪扑来,好在蒋楣对于这种温度已经适应了。
“纳火!”蒋楣低声一喝,张开嘴唇一吸,紫火连同着兽火一齐被吸入嘴中,顿时,蒋楣脸色如膨胀的红色气球一般,差点生生涨暴,一股爆裂的火气在口腔内轰然暴涨,若不是紫火死死的压制着,蒋楣的脑袋可能就此碎掉。
勉强将火种吞下,只感觉仿佛一根烧红的烙铁深深刺进喉咙里,并且在吞下的同时还在喉管内左右冲撞,灼烫爆裂的气息一路而下,直入腹中,肚腹内火烧火燎,皮肤上泛起一层血一般的鲜红,白色的蒸汽从毛孔中渗出,在蒋楣的周身氤氲出一片朦朦的白雾。
“给我炼!”蒋楣催动着体内的火焰和真气,阳火和紫火同时而出,如同缰绳一般,套住那匹爆裂的马,丹红色火焰在蒋楣的肚腹中灼灼燃烧,就如同生前的毕方一般爆裂,甚至于要反过来吞噬紫火和阳火。
“该死,竟然敢反噬!”蒋楣嘴角因为疼痛而抽搐着,体内三种火焰在不停的争斗着,虽然蒋楣天生悟得离火道性,但这毕竟不是一般的火焰,其性子就好像是生前的毕方异兽一般,桀骜不驯。
“我蒋楣今日难道会败在这区区火种的手中。”蒋楣剑眉一挑,一丝同样的桀骜之气在其眉宇间显出,蒋楣催动体内的真种,不过并没有催动鬼王真种,自从在火山岩洞内被鬼王侵蚀了意志之后,蒋楣就觉得不到最后关头,还是尽量不要动用鬼王真种的力量。
道道真气在体内撺掇着,联合着紫火和阳火,将那毕方灾火围至丹田,开始炼化,那毕方灾火仿佛天生排斥一般,再度猛烈的暴涨,丹红色火焰甚至将筋脉都烤的微微收缩,一阵阵抽痛从体内传来,蒋楣一手招引,那地面上的几种偏寒属性的矿木便悬至半空,蒋楣爆出一团紫火,那些矿木立刻炼化为一团银光闪闪的粉末,蒋楣一呼吸,便落入口中。
“还不够!丝丝冰凉的气息从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