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阳镇的客栈内,蒋楣高坐在酒宴中间,一只手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盏,眉头微敛。坐于临桌的大汉所说的事让蒋楣的心里思索着,若是那所谓的荒山上真有此景显出,那十有八九便是有灵脉出世,这个机会,来的不早也不晚,刚好可以把握,然后使绮芙苏醒。
蒋楣放下酒盏,对着一旁喝的脸颊发红的周冲问道:“周老哥可知道这附近有座荒山?”
周冲虽然喝的有几分醉意,对于蒋楣的问话却不敢拖延,连忙说道:“蒋宗师说的不错,这周围的确有一座荒山,从余阳镇向北三百里,有一处荒凉的山脉,因为平常压根就没有人迹,所以就随便的叫做荒山。”
“这样,那我蒋楣便去一遭。”蒋楣说着,用手背擦擦嘴,起身对着喝酒的众人说道:“蒋楣感谢诸位的一路照顾,现在在下有些事,需要去荒州一趟,你们自然可以先行离去。”说完,蒋楣从袖口里抖出一锭碎金,亮闪闪的黄金滚落在饭桌上。
整个火热喧闹的饭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睁着一张有些醉意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蒋楣。
“不要!菱香要留下等公子回来!”坐在蒋楣身旁的菱香第一个说道,她低着头,眼圈泛红,一丝碎发垂在了她的额头。
“蒋宗师说这等话就见外了,我周冲自然会等着蒋宗师回来,毕竟这余阳镇离景国也有一段路程,还是希望和蒋宗师同行。”周冲看也没看那金块,他身为一个商人,自然知道取舍。
“那便有劳诸位在此等候,我蒋楣先走了。”蒋楣对着众人拱拱手,临走前还拍了拍菱香的小脑袋,把那丝碎发别在了菱香的耳后。直到蒋楣的身影消失在客栈的门口,菱香一直压抑着的伤心才猛然爆发出来,一个人佝偻着身子大哭了起来。
蒋楣出了客栈,一手摸了摸胸口,小狐狸安然的躺在里面,还有着柔弱的呼吸,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蒋楣望向北面的方向,捏紧了拳头说道:“这次不论碰见什么,我都要让你醒过来。”
荒山,位于余阳镇北边三百里处,荒凉,罕无人迹。周围是一片平坦萧索的荒原,地面满是裸露出来的碎石黄土,放眼望去,没有一点绿意,哪怕在那荒山之上,也只是一片凋零的枯黄。
“这荒州,和周朝果然相差甚远。”蒋楣一袭消瘦的身形立于荒原之上,眼望着不远处高耸的荒山,三百里的路程,以蒋楣小真境再加上足底生云的速度,也不过大半天就行到了荒山。蒋楣仔细的凝视着那荒山的山顶,山顶处被一片浓浓的白雾遮挡着,而在那白雾中间,若隐若现各色的云光,像是走马灯般不停的变换着光亮。蒋楣闭目放出神识细细的感知着,再度睁开眼睛时,眼中已经闪现出兴奋之色:“果然没错,那白雾的确是灵气,而且在荒山中,还有大量的灵气释放出来,想必灵脉口便在那山顶之上。”
蒋楣再不停留,身形化为一道黑影,向着荒山上飞掠而去。
而此时,在荒山另一侧的山脊上,有两道身影淡然的立在一处石崖上,周围荒草萋萋,衬托地二人好像两颗绝世的古松一般。这两个身影都穿着浅蓝色道袍,袖口边缘缝织着华丽的金丝,道袍上的条纹也显出几分华贵,但并不张扬,反而自有一股气度。其中一位是看起来像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面庞却如玉雕刻,眉眼端正,下巴削直。而另一位则年龄稍小,大致二十余岁,也是相貌堂堂,略微站在中年男子的身后,显得很是恭谨。
“祁风,你看着荒山山顶,真是灵脉出世啊。”中年男子深邃的目光遥望着山顶。
“回白展师叔,这荒山上的异景,是在十日前显现出来的,看此情况,如祁风所料不差的话,定是灵脉无异了。”名叫祁风的年轻男子恭敬回到。
“灵脉天成,这自然的造化,果然非人力可及,怪不得这么多道人,都想着一步一步踏上那大道的巅峰。祁风,今日这处灵脉,你说我们能够得到吗?”这名为白展的中年道人语气缓缓道。
“回师叔,这荒山灵脉的消息,是我们景泰道院最先知晓,也是最先到达此地的,在整个景国,祁风想不出有谁还能和我景泰道院争这灵脉。”祁风眉头上挑,语气显露着青年独有的锋芒。
“比如那墨宗。”白展微笑道。
“墨宗又如何,不能让他们得到这灵脉,不然定要压我们景泰道院一头。”祁风连忙说道。
“你是如此想,墨宗的道人又何尝是傻子,想必他们也快了。”白展说着,眉头却突然微微皱起,凝望着山脊之上,嘴边淡淡道:“这么快就来了吗?”
“墨宗!”祁风手搭在腰间悬着的剑柄之上。
“而且是小真境的宗师。”白展一挥衣袖,唇角含笑,脚下步伐虚虚一晃,霎时间竟然出现在了百米之外,仿佛是穿越了虚空一般,而在其身后的祁风连忙踏步跟上,嘴中赞叹道:“白展师叔的身法已经进入了缩地成寸,而我的身法甚至还没到足底生云,不知何时才能像师叔那样。”说罢,微微一叹,紧追了上去。
荒山山顶之上,浓浓的白雾如同粘稠的液体一般翻滚着,四周隐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