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房,隐隐闻见一两只狗叫。蒋楣走到男人身边,对着男人拱拱手说道:“可否问下大叔,这就是五里村了?”
男人肩膀一震,这才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少年,蒋楣身上穿的玄袍虽然算不上华贵,但仍旧是好布料,脸庞白皙清秀,瞳仁黧黑,怎么看都不像是当地人,在向后看到穿素袍的女子,更非常人,最后一个中年汉子倒是有几分农人相。
“几位是五里村的?”男人目露疑惑的问。
“不是,只是来借宿的,我们是去淮阳。”蒋楣笑了笑,模样倒像个淳朴的少年。
“借宿?”男人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沉沉的说:“这是五里村,我叫碧泰,是村里的人,你们现在来借宿,可选的不是时候。”这名叫碧泰的男人叹息了一声:“难道你们不知道祭河神的事吗?”
“知道,所以才来的是时候嘛,不然何以窥得河神真容?”蒋楣眯着眼说道。
“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祭祀可不是随便就去的。”碧泰的语气加重,隐含着怒意,祭河神在村里是让人心痛的事,这可是两条活生生的命,在外人看来竟变成了戏幕,碧泰原本就显的老态的脸更加难看了。
蒋楣苦笑着拱拱手,嘴里说:“只是来一窥河神真容,看看所谓的河神到底长的什么样。”蒋楣眯起的眼角中闪过一道隐晦的赤光,修长的手指一根根蜷起。
碧泰一张苦闷的脸上有着思索的神色,这少年话里好像总是藏着什么,但一想又好像又没有,低低的叹了口气,碧泰说道:“那就跟上来吧,不过对于村里的事还是不要多问了。”
蒋楣点头示意,碧泰吐了口气,向着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的主路宽阔,地上尽是黄泥,周围都是砖瓦盖的小房,上面铺着瓦片和稻草,不时有一两个村人探出头来,见到碧泰打了声招呼,碧泰也是勉强露出笑意回应。
这村子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砖房虽然多,却有很多都是空的,里面的桌椅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碧泰解释道,这是一些搬走的人家,都是怕了河神的祭祀,但是还有些世代在此的人家,根都落在这,却不想搬。
蒋楣一路走来,心里隐隐有了底,看来这河神不仅不造福村人,还让村人贡献少男少女,蒋楣暗自揣摩,这河神难保也是妖道一流,村人愚昧,一骗便以为是河神显灵,想到此处,蒋楣除了叹气也没有别的办法,凡人和修道两途,自然是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