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贼仿佛蚂蚁搬密密麻麻的沿着绳索攀登上甲板,刚一上甲板,便有一名护卫提着钢刀重重的砍下,刀刃嵌进血肉里,一蓬血溅出,水贼的尸体便垂直落下河里去。
不多时,客船的甲板上便响起了砍杀声,护卫和水贼们相互砍翻在一起,蒋楣握着钢刀,神情忽然变的凝重了起来,并非是蒋楣不想用道法直接降服这些水贼,只是道脉有着道律约束,不得对凡人施行道法,若是天下道人都可随意施行道法镇压众生,那么众生镇压的气运反弹,对于道脉来说亦是大大损害运数。
此刻甲板上一片混乱,砍杀声四起,鲜红的血液在地上铺陈一片,顺着暗槽流入修河,河面被鲜血染成深红。蒋楣身形穿于其中,每过一处便有一人吐血倒飞,只是蒋楣并未用刀刃,只是用刀背将水贼击飞,这里的情况很快就被一些水贼察觉到,陆续从绳索上爬上来的水贼都一窝蜂的对着蒋楣杀去。
蒋楣眼见水贼冲上,步履从容,脚下步法变化,手持着刀背,眼前冲上几个水贼,蒋楣刀背轻弹,打在其胸腹上,一个个倒飞了出去。
一连串的吐血声传来,倒是引得甲板很多注意,“噗嗤!”刀尖透过一个水贼的腹部,虬髯大汉快速将刀抽出,目光望向甲板边缘从容御敌的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心里却涌上浓浓的震惊,这少年不论身法还是招式,都宛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更是没有破绽,若是从小修习武艺,这要可下多少的苦功。
然而不待虬髯大汉深思,远处便有护卫喊道:“船舱门要破了!”这一喊顿时让虬髯大汉一惊,船舱若是一破,免不了血流成河,里面的客商都活不了。
咬着牙,虬髯大汉带着几个护卫杀出一条血路,连着剩下的护卫,形成一圈防卫,守在船舱门边上砍杀。
浓重的血腥味漫延开来,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有护卫的,更多的是水贼。不过此刻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水贼从绳索上跳下,随着水贼的补充,护卫的一方越显单薄了起来。
护卫们最后缩小成一个圈,剩下的也就二十余人,这些人死守至此,身上已是被鲜血浸透,这些血,是水贼的,当然也有自己的。虬髯大汉站在最外围,手中的百褶钢刀在空中舞出道道银光,每道刀光一过,便有一名水贼应声而倒,虬髯大汉已是杀红了眼,眼下这二十余人组成最后的防线,若是破了,这艘船也就完了。
当然,还有一人在这个团体之外,蒋楣又将一个水贼打飞,此刻他的周围已经没有了护卫,只有他孤身一人,身上的玄袍染着血,鲜红刺目,他虽然并没有伤一人性命,但是间接的,有些水贼却依旧是因他而死。
“染上这么多条人命,却是有损气运,不过若是不插手,便有更多的人因此而死,这血债,却是要加在身上了。”蒋楣心念一转而过,暗自叹道。
蒋楣一人在甲板上厮杀,显得分外的刺眼,密密麻麻的水贼几乎团成一圈肉墙,将蒋楣围困在里面,眼前尽是如狼一般冲上来的水贼,长弧的弯刀滴淌下浓重的鲜血,蒋楣刀背轻挥,一个个水贼仿佛秸秆一样应声倒去,一个站在甲板边缘的水贼陡然大喊道:“让开!当家的来啦!”
水贼立刻分为两边,还未待蒋楣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一柄大刀带着一阵腥风直飞向蒋楣,蒋楣手腕握着钢刀向上一挑,一阵嗡鸣之声传来,大刀向后抛去,却有一个人从人群中跳起,将那大刀接住。
这大刀足有五尺,刀背打着密密的铜环,挥舞时“锵锵”作响,再观这人,生的虎背熊腰,腰间扎着红锦带,面庞黑如木炭,却有着刻骨的煞气。
这人便是那水贼的大当家,甲板边的船舱处也传来一阵惊人的金铁交击之声,却是那二当家和三当家领着水贼和虬髯大汉等护卫砍杀在一起。
此时情况紧急,若是舱门破开了那也就无可挽回了,而且沉熏和陈阿三还在里面。不再犹疑,蒋楣的眼角闪过一丝针般锐利的赤芒,身体向前冲去,手臂带着钢刀在空中划过一轮如弯月般的银芒,对着那凶悍的大当家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