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仿佛神灵一般的大将。
当下不容得刚道人多想,只见他双手扣着长柄斧,锋利的斧刃纵向朝着邓灵将劈去,“轰!”斧刃与金色的拳头相碰,声音轰然的在庭院内回响,原本的寂静刹那间崩成碎片。
斧刃处传来强烈的反震之力,这力量几乎要将斧头挑飞,刚道人心里越发地忌惮,手掌紧扣斧柄轰然间又连连朝邓灵将劈砍了四下,每一斧都被邓灵将的手臂挡住,道道火星从斧刃和邓灵将的手臂处迸溅出来,刺耳的声音刮着刚道人的耳膜。
“该死!这小道士怎能召出这样厉害的灵物。”刚道人心底暗自咒骂着,他望着眼前的邓灵将,戒备到了极点。
邓灵将左手轻轻地垂下,金色的鳞鞭滑落而下,鳞鞭锋锐的尖部直垂到地面的青石板上。“咻!”邓灵将手臂猛地一挥,鳞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向刚道人刚道人直觉眼前金光一闪,双手撑起下意识的将长柄斧横挡在胸前,“铮!”一点火花四溅,长柄斧上传来一股巨力,刚道人脚步连退五步方才止住。
蒋楣身体略微佝偻,他艰难的抬起头,嘴中发出粗重的喘息,汗水淋漓地从其额上流入鬓角,要召出邓灵将所需要的真气实在不是结气境的修为可以承受的。此时蒋楣感觉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洞,经脉内的真气枯萎殆尽。
“此地绝不可再停留,否则那些妖煞尽数出来时便是我的死期。”蒋楣心里暗自思忖道。
“嗷呜!”宗派的不远处传来清晰的狼啸,如同黑暗中一柄能刺穿人心脏的幽刃。蒋楣心下大惊,再也不敢迟疑,手里结着驭灵的印决,脚下生出白雾,足底生云的身法境界如流水般运用出来,身形翩似白鹤,向着抱阳派的出口处疾行而去。
“轰!”又一击而过,刚道人见着蒋楣向着远处逃去,不由得心底震怒,长柄斧一招震开鳞鞭,便直直的向着蒋楣冲去,“呼哧!”背后传来一声空气的尖啸,刚道人转身一斧挡开,脸色因为愤怒而涨红。
“不就是个灵奴吗,莫以为我破不了!”刚道人伸手摘下腰间的流光宝玉,狠狠的抛向空中,宝玉刹那间划出一道流光,堕向沉沉的暗夜。
而随着流光宝玉离身,猛然间从刚道人身上传来一声嗡鸣,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突然濒临爆发的边缘,刚道人的双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一片赤红,那不是因为离火真气的灼烧,而是一片野蛮,兽性的力量。
感受着背后犹如火山喷发般的妖气,蒋楣侧过头一瞥,看见那块被抛向空中的宝玉,“原来是那块玉隔绝了我的感知。”蒋楣心中陡然清明,原来这群妖还有遮掩的手段。“难道那女子也是一只妖,恐怕是了。”蒋楣又想到了那个在小阁内弹琴的女子,琴声凄怨,但想必也是只妖。
蒋楣的身形不再停留,一路潜入庭院,隐于小阁,向着宗派外疾行而去。
庭院内的妖气滔天,刚道人浑身上下都弥漫着浓浓的赤红色妖气,长柄斧上更是流动着好似血一般的红光。此时因为蒋楣的真气不支,邓灵将的身体虚化了起来,金光仿佛被稀释了一半。
长斧斧刃化作一道血光劈向邓灵将,邓灵将身体一侧,却没有躲过,斧刃狠狠的砍在了左肩上,一圈金光好似水面的涟漪般扩散,邓灵将的身体变得更加的虚幻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破碎成无数的碎片。
“想逃是吗,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刚道人嘴中沙哑着说道,此时的邓灵将已是强弩之末,刚道人目光冷的像是一块冰,他右手握着长柄斧,左手在胸前掐着奇怪的手决,手决中腾起一点诡异的红光,红的像是一滴血,这点红光在手掌处逐渐扩散,覆盖过他的手臂,胸膛,最后覆过刚道人的全身,就像一个血红的茧。
邓灵将虎目沉凝,手中鳞鞭闪现出最为浓烈的金光,金者,正行之道也,万妖畏之,万鬼惧之。
血茧中陡然传来刚道人冰冷低沉却富有暗示性的话语,“堕自妖道为天杀,赤毛血鬃拜山妖。”
话语落毕,那如同血茧一般的红光陡然翻滚起来,隐隐间仿佛要生成一种煞局。
邓灵将为诛邪之将,亦是无所畏惧,手中鳞鞭金光乍现,庭院内的一草一木都被这金光和红光所覆盖,场面波澜而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