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觉得寒气渐渐侵肌而入,以他的功力竟然有些抵御不住的迹象,不禁蘧然心惊道:“好厉害,这种严寒比北冥冰雪冷上十倍,再待下去只怕我也要结冰了,还是赶紧走吧。”既然无可留恋,便只能离开,刚要调转方向,往南飞去和骆千岩汇合时,突然看到西南方向有一个闪亮的白色身影,如一片轻云,袅袅娜娜疾飞过来,虽然远在数里开外,但金叹月目光何等敏锐,早看出来人是个年轻貌美身段窈窕的女子,一眨眼的功夫,来人已迫近数里,据此不过两里之遥。
金叹月突然大喜过望,纵声喊道:“云儿!”人随声动,飞快迎了上去。
果然,来人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着一袭乳白色的衣衫,长得如含苞待放的蓓蕾,清丽绝俗的相貌,亭亭玉立的身材,一颦一笑,如春梅绽雪,娇美可人,早在一里之外便娇声叫道:“叹月哥哥!”声音甜美,仿佛黄莺出谷一般清脆动听。
刹那间,二人相聚一起,凌霄云高兴地忘记了东南西北,也不管二人正飞在空中,喜笑颜开扑上来,乐呵呵投入金叹月怀抱。金叹月吓了一跳,想不到许久不见,她还是这般活泼好动,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看起来青牛谷大变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和脾气,她依然是以前那个性格直爽、乐观积极、敢爱敢恨、敢作敢为的小美女凌霄云。想到这里,心里暗自一宽,把她紧紧抱住。
茫茫冰雪上空,一对金童玉女就这样紧紧相拥,诉说着别来故事,倾诉着心中思念,火一般炽热的情意似乎融化了蚩尤林层层冰雪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金叹月隐隐感受到从地面喷涌而上的凶猛霸道的寒气正在一点点减弱,片刻之前那一种侵肌入骨、如刀锋般锐利的寒冷,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给抵消。他,居然不再寒冷!可是他错误的以为这只不过是因为二人紧紧缠绕在一起,身体的温热抵消了空气中的寒冷,所以没有认真计较,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凌霄云把一直深埋在他怀里的头部缓缓抬起,眼中孕育着浓浓情意,笑盈盈道:“那日你遇险之后,我心里急得要死,和宫月莼那妖女大吵一架,不想却吃了点亏,那个小妖女手中的法宝古里古怪,似乎不是正道仙家法宝,我不是那法宝的对手,又气又急之下,只想和你死在一起,快冲到蛛网时,被春蚕姥姥半路救走,姥姥说我像极了她的小女儿,非常疼我,用精心炼制的丹药医好了我的伤,还认我做干女儿。我在火桃林呆了几天,养好伤后,心里牵挂着你,便求着干娘和我一起去那座荒山附近查看你的踪迹,找了几天,既没找到你,也没看到端木龄他们,我以为你定然遇害,还哭了几天呢。”说到这里,忽然来了脾气,重重锤了金叹月一下,佯怒道:“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你活得好好的,为何不来找我?害得人家日夜悬心,难过要死。你这坏蛋。”说完又锤了几下。金叹月佳人在怀,心情大畅,被云儿锤了几下,更觉欢喜,辩解道:“我也是九死一生,被那妖孽困在一个神秘山洞里半个多月,原以为必死无疑,后来侥幸脱险,却已失去你们的踪迹,我几乎把那座荒山翻了个底朝天,怎么也找不到你们去留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得北返,希望可以在中原找到一丝线索。”
凌霄云听在心里十分受用,怪眼一翻,哼了一声,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对了,你是不是也听说潜龙复出,所以才过来查看?”
说着,金叹月突然神色大变,急忙低头朝下看去,登时大惊失色,惊叫道:“不好,蚩尤林的冰雪好像正在融化,这是怎么回事?”
凌霄云奇道:“是吗?”赶紧低头看时,果然看到原本覆盖在蚩尤林上厚达数丈、晶莹雪亮、坚硬如磐石一般的冰雪,在不经意间,已化掉了最表面的一层,涓涓溪水沿着冰雪间的低洼之地流淌下去,悄然汇聚成了一条条细小狭长的溪流,浓烈的白雾悄然升起,瞬间弥漫开来,把方圆数十里装饰的如人间仙境一般,飘渺氤氲,不禁叫道:“哎哟,这怎么回事?”
二人正在惊骇之时,忽见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从重重烟雾之中、茫茫冰雪层下电一般射出,如离弦之箭飞来,凌霄云以为来了敌人,霍地推开金叹月,一把祭起太戊神锋,准备大声喊一声:“什么人?”金叹月却匆匆拦在她前面,叫道:“莫乱来。”却转身迎向飞来的白衣女子,叫道:“芷兰,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那白衣女子竟然是流萤岛弟子封芷兰,一月之前,她在仓山和金叹月道别,说要返回流萤岛潜心修炼,怎么时至今日,她还在中原?
异变陡生,金叹月心里却一片惘然,怔怔看着封芷兰曼妙多姿的身影盈盈飞来,如九天仙子一般,喊了一声芷兰后,仓促间已不知该如何应付。
封芷兰似乎受了重伤,胸前衣襟挂着一趟血渍,更为难看的却是她的脸色,雪白如纸,全无一丝血色,飞到金叹月面前时,已然后继乏力,一个支撑不住,径直撞进金叹月怀里。金叹月心里一慌,早已忘了凌霄云正粉面含嗔站在旁边,紧紧将封芷兰拦腰抱住,一脸关切问道:“你怎么啦?”
封芷兰静静躺在金叹月怀里,全身软绵绵的似乎没有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