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祖皇帝定下的律法,天下修行者再牛,能牛过汉家的军队?
这银子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拿就是傻子。
军官一边得意的在心里盘算着待会该敲这富得流油的山家少年多少银子才好,一边晃晃悠悠的带着士兵,押着少男少女下楼。
瘦子临出门前看了山美美一眼,淫秽猥琐的嘿嘿一笑。
等大门重新关上,山十四坐回椅中,长长舒了口气。
山美美笑道:“哥哥难道还怕了那么一个小小的城防军官?”
山十四微笑着白了妹妹一眼:“我怎么会把那家伙放在眼里,我是为省的编出一套谎话遮盖方成舟那件事才吐的那口气。”
山美美知道这个计划乃是家族中最重要的计划,只有她这样的直系族人才有资格了解,不过也只是凤毛麟角而已,计划由她和山十四的父亲和爷爷主导进行,甚至现在全权负责家族生意的山十四知道的也只比她多的有限。
山美美掂了掂手中的京兆尹印信,问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救他们?”
山十四施施然的夹了一筷子菜:“急什么?救得急不如救得巧,否则怎么显出咱们真正帮上了忙?”
山美美一笑,将印信抛给哥哥,一屁股坐回椅中,也开始吃起菜来。她嚼了几口,问道:“哥,那三颗能买下半座洛阳城的丹药,就这么送给他们了?”
山十四咽下一口菜,再喝下一口甘甜的果汁,笑着用筷子点了点妹妹,再点了点自己:“你不能吃,我也不能吃,拿出去卖,也不见得有人出得起钱来买,这种东西,不送人做个人情,还能有什么用?”
“送外人不如送家人,这一个流着咱们一半血的兄长可是个很值得花钱投资的主,他身上的另一半血跟甘露宫里躺着的那个人同姓,又是麦黄道人代师兄麦田收下的关门弟子,就冲这身份地位,难道我还舍不得刘瑜给的几颗丹药吗?”
山美美拍了拍姜燕燕留在桌上的黑檀木小匣子:“这就是你经常说的:天底下最值钱的永远是人?”
山十四点了点头:“像咱们这样埋头低声做生意也好,像这城里姓刘的那位治理天下万民也好,靠的不是银子,不是粮食果蔬,不是奇珍异宝,都是人,也只能是人。”
山美美想了想,问道:“我看那大皇子刘瑜,想的应该和你一样。”
山十四微微一笑:“刘瑜想把我们绑上他那条船,可我不想只踩着他一条船走啊。”
他忽然想到刚才瘦子临走前看妹妹的那一眼,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问道:“刚才那个瘦子,你想要怎么处置?”
山美美俏脸嫣然,十根玉琢般的手指两两相对,轻轻互点着,笑道:“小妹我想到了好几个玩法,哥哥要不要一起来玩呢?”
——
兵部尚书谢阳伯正在陪着一个北面来的大人物聊天说话,忽然手下急匆匆进来耳语了一番,谢阳伯心想此事不是小可,立即道歉告辞,随着手下来到兵部大堂上。
堂上城防军官张明身边站着一对少年男女,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
谢阳伯在堂上坐好,一拍惊堂木,问道:“那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雨辰朗声答道:“孙雨辰。”
谢阳伯接过张明递上来的登记名册,仔细翻了一遍,确实没有,又问了少女的姓名,翻了女修行者的登记册子,也是没有。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问道:“孙雨辰与姜燕燕,你二人今日中午在天下居欺负一个普通人,将对方打伤,依高祖定下的大汉律法,入洛阳城不登记姓名师门,同时在大庭广众之中,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我判你二人······”
雨辰不等他说完,抢道:“大人,你不能偏听一面之词就给我俩定罪吧?”
谢阳伯知道这修行者的管治是最头痛的事情。一般修行者都是师从三大宗,要么就是名门大族的子弟,所以汉律中虽有严刑峻法,但现在多是关些日子,罚些银钱了事。
而修行者们往往不愿意坐牢,因此像张明这样的军官就能敲些银子到手。
相反若是修行者自恃修为高强,要闹起事来,那这京城中的禁卫军可不是吃素的,轻弩重弓,短刀长枪,骑兵步兵齐上,定要让闹事者横尸洛阳城。
所以修行者们和世俗的军队就这样形成了一种不言自明的默契,有钱的交些钱,没钱的老老实实在牢里待几日,一切就算了结。
现在堂下少年说的振振有词,他身为兵部尚书,总不能一拍惊堂木就胡乱判了,于是说道:“那你说说当时情况如何。”
雨辰便开始信口开河,不但将整件事说的又慢又长,而且还装出一副弱小的样子,说自己和姜燕燕并为动手,都是瘦子一伙人欺负自己。
然后一指张明道:“那瘦子就是此人的侄儿,他和这个叔叔串通一气,故意不将我等的名字登记在册,然后将我等抓来此处,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二人身上。请大人一定要为我等做主啊!”
张明和谢阳伯听后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