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对着刚刚写好的信纸小心的轻轻吹了一遍,一边等待墨迹干透,一边看着雨辰笑道:“上次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我说什么事如此慌忙,原来是要为朋友去抓魔兽。”
在一旁伺候研磨的雨辰搁下方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上次真是对不住刘兄你,小弟给你赔不是。”
刘瑜摆了摆手,看到墨迹已干,就将信纸叠起塞入信封,然后在信封上端端正正的写上“西门伯父亲启,侄瑜敬上”几个字,又吹了吹,交给雨辰,说道:“为朋友嘛,好事,该做,还需要什么,尽管说,为兄能办到的一定不含糊。”
雨辰将信小心收好,嘿嘿一笑,问道:“请问大皇子,您家后院可有笑月马吗?”
刘瑜一边笑,一边把少年推出门外:“得了,你赶紧去吧,别让我给耽误了。”
雨辰一边挥手告别,一边跑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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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汝南城后,雨辰将一些要用的东西打包,再把秦爷留下的一些聚气散交给孙宁,让他送进方府,再把摧毁养元堂的计划对孙氏兄弟又说了一遍,确定一切妥当后,牵着马走到后院门外,与众人告别。
田刚递给雨辰一块令牌。
雨辰接过一看,令牌两面都涂着红漆,上一面刻着“镇南”两个金字,另一面刻着“南宫”两个金字,问道:“这令牌看起来挺厉害,什么来头?”
田刚低声说道:“这是义父给我们兄弟三人的令牌,你路上要是遇上什么不方便的,就找地方官府,把令牌拿出来。”
雨辰一皱眉:“这不太好吧,要是查起来,你不是要被南宫伯伯骂?”
田刚洒然一笑:“给别人用是会骂,给你就不一样了。不过你可千万别丢了,我是借你不是送你,就在这汝南城里等你回来还我。”
雨辰将令牌收进袖中,笑道:“没问题,要是丢了,我仿制一块还你,保证你看不出来。”
田刚哈哈一笑,抱拳道:“路上保重,一切小心。”
雨辰拱手回礼,再向周围人一礼,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向城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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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辰一路向北,靠着田刚给的镇南将军府令牌,路上每个驿站不但二话不说立刻换上好马,还都端上好酒好肉招待,所以他这一路跑的虽然辛苦,倒也吃的满意睡得舒服。
五日后,雨辰骑着马来到马邑城门前。
马邑城原先并不大,但在厉王西门游在城中建造定北将军府,并且不断招兵后,各种商人便纷纷汇集到此,到了太平十三年,已经是不比中原的任何一个州郡的首府要小。
与建业城那些以为靠着云霄派的道士们就可以高枕无忧的守军不同,马邑城门外站着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对来往的每个人都严加检查,毫无例外。
当然,当雨辰掏出那块镇南将军府的令牌后,他就成为了一个例外。
城门官亲自将少年带到定北将军府门前,向守门的卫士介绍后,才行礼离去。
卫士请雨辰在门口稍等后,将大皇子刘瑜的亲笔信送进府内。
大约是这定北将军府太大太深,雨辰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那卫士出来。百般无聊的他干脆盘腿坐下,运转起体内的两条气蛇来。
随着气蛇运转,雨辰渐渐进入了一种空明的状态,周围的一切声音和微风吹过时在脸颊上摩擦的触感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寂静的黑暗。
两条气蛇仿佛对这种黑暗的环境极为喜欢,游动的越发肆意灵动。
就在雨辰气机运转渐入佳境,浑身上下心舒体泰的时候,突然他坐着的石板下传来一阵震颤,一股难以名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呕吐出来。
少年一边睁开眼,一边听到耳边传来门口卫士的感叹声:“又来了,怎么没个歇息的时候呢?”
雨辰顺着卫士的视线看去,只见天空中划过好几道赤红的火焰,速度飞快,一闪而过。
他好奇的问道:“大哥,这是什么天象?好厉害啊。”
卫士冲他一点头:“可不,不知道哪家人又要遭殃了,别又死人了才好。”
“死人?”
卫士一指天上刚刚划过的火焰说道:“这叫流火,往年只在七月偶有出现,每次这大地一震,天上就有流火划过,可今年邪门了,都快十一月了,这流火和地震就没停过。这流火是从漠北草原一座叫天极山的山上飞出来的,飞到咱们这马邑城附近落下,要是砸中了哪户人家,可不得死几个伤几个啊?”
正说着话,从大门内快步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将军,来到雨辰面前拱手一礼,说道:“我乃是定北将军府的安北将军,姓袁名立英,孙师叔里面请。”
雨辰见那将军留着个大光头,眉眼清秀,可惜双唇却如同被蜂蛰过一般,比常人要肿大一些。
袁立英见少年盯着自己的双唇,并不恼怒,而是指着嘴唇哈哈一笑道:“这是胎里带出来的,见过的人都说叫‘蜂蜇唇’,师叔没见过吧?”
雨辰这才回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