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梁耳朵贼,他一下便听到了,而且听到以后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王梁将袖子往茶几那边一甩,那袖口里的散乱水珠便甩在了柳四娘的玉脸上,惹来她一阵娇嗔怪骂:“整日里没有一刻着调的时候,快去楼上把衣裳换了,若是惹了风寒,没人伺候你这赖皮鬼!”
接着,王梁与莫清涟都去换了身干净衣裳,王梁下楼时,柳四娘还坐在茶几旁,正在无聊的扒拉算盘子儿。
“还没出来?”王梁用小手指挠了挠眉梢,有些担心的望了一眼套间,怎么跟他妈做手术似的,不会真成太监了吧。
听王梁这话,柳四娘当然也是心里焦急,目光不时的向套间使劲,歪脸看向坐在太师椅上一幕无所事事完全没有已经闯祸觉悟的莫清涟,指着她的背影便大声道:“严伯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莫清涟,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啧啧,你怎么那么关心他。”柳四娘的话一落,王梁没由来的倒是一愣,有些诧异的瞥了她一眼。
“没听说过那句话么,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家里的大小事务,可什么事情都离不开严伯呢!”柳四娘之前听到了严正在里面发出的痛苦呻吟,于是就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都是朝着套间故意把声音放大说出来的。
“你脸皮可真厚,拍马屁都拍到严正脑袋上了。”看到柳四娘这样的故作姿态,王梁立刻了然,小声的说道。
“先拍着点,以后若是到了郡王府,也算多了一道方便之门不是?”柳四娘偷笑道。
“你怎么知道快回郡王府了。”王梁奇怪道。
“秘密。”
柳四娘挑逗一笑,然后肆无忌惮的就搂过王梁的脖子,对视着已转过身来的莫清涟目光,狠狠亲了王梁的嘴唇一口。
王梁被柳四娘这个霸气侧漏的强吻给亲懵了,可是不待他缓过神来,柳四娘又神秘兮兮的勾引道:“林文康那畜生是不是要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王梁又是一愣。出去买一趟菜,回来怎么就变成这逼样了,难道她有什么传说中的奇遇?
“还是秘密。”
柳四娘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看着王梁,而是继续与敌视着她的莫清涟对视,好似两头争夺公狮子的母狮子……
好像一切都在不言中。
“吱钮——”
正堂里的气温正在急剧下降的此刻,套间的房门突然被推开,王梁投目望去,只见杨松正帮一个老头提着药箱出来,没有疑问,走在杨松身前的那位书生打扮的灰发老头,就是个郎中。
“严伯怎么样了?”柳四娘立刻上前问道。
“无碍无碍,林夫人不用担忧,只需让严老先生静养半月便可。”似严伯那年纪的郎中堆出一个笑脸。
“那便多谢吴郎中了。”柳四娘松了一口气,转眼问杨松:“杨松,你可给吴郎中结算诊费了?”
不等板着脸怒视莫清涟的杨松说话,吴郎中立刻喜上眉梢道:“结算了结算了,还请林夫人留步,老朽告辞。”看来他是收了不少银钱。
眼下已经送至正堂门口,柳四娘也不好多送,浅笑点了点头。
“林夫人,老朽方才问那严老先生何因所致,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到底所因何故?”吴郎中好奇道。
柳四娘听了脸蛋不由一红,这种事情,眼前这老东西还真问得出口。
不过,一想到做郎中的难免不在意这些,柳四娘便下意识瞥了身后的莫清涟一眼,然后故作矜持的低声叹道:“这严伯是个老顽童,在家闲的没事逗驴来着,没成想让驴给踢了。”
“那还请林夫人看好家中的孽畜吧,老朽告辞。”吴郎中闻言怔了怔,想笑却不敢笑,灰胡子在嘴角颤抖不已。
殊不知此刻的莫清涟,都有一剑宰了柳四娘的心思,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奚落成这样,她不就是王梁的一个情妇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梁咬着上嘴唇不敢有丝毫松动,正堂里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因为莫清涟把严正的命根子踢伤了,所以作为严正之子的杨松对莫清涟有敌意,而莫清涟现在正在极为侮辱人的无视着杨松,只把目光放在柳四娘的身上。
而柳四娘……
王梁一阵头痛,她她娘的也犯贱,老子都不敢轻易招惹莫清涟,你哪来的这股子自信,居然骂她是驴,难道这就是吃醋的力量?